开了刚刚宫理没能打开的那扇门,往甘灯刚刚离开的方向看去。
通体白色的走廊一侧是玻璃,而轮椅似乎走不了直线一样斜撞在走廊墙壁上,甘灯身子斜着贴墙,垂着头弯下了腰。
宫理没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对于脆弱的天平来说,每一个砝码都太沉重,单单是放上去本身,就足以压塌天平。
……
宫理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所有的维护维修都已经结束,车子也装好了在沙地里行走的链板。
她走上房车,本以为平树已经坐在驾驶舱了,却发现他在车厢后侧检查冰柜,他转脸过来,就跟宫理打了个照面。
然后迅速避开了眼睛,快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冰柜去了。
外头行动部的工作人员喊道:“准备发车了!”
宫理合上车门,外头人的说话声立刻被关在了门外,车里只剩下宫理和平树的空气。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打开了平板,平树这才慢吞吞地走回来。
冈岘已经回来了,他在车外对两人招了招手,另外一边同时有几位工作人员抬起手又放下,平树立刻发动车辆,朝着营地外驾驶而去。
明明还是那辆房车,现在这阵仗搞得跟战斗机发射一样。
看起来像是没有人理会他们这辆房车,但宫理却心知肚明,方体把所有的功夫都做在了没人看见的地方。而且他们的行动是越少人发现越好。
车辆驶出营地之后没多久,就经过了格罗尼雅庞大的阴影,宫理斜着抬起头看过去,有许多北国国旗的车辆正在从斜坡上进入格罗尼雅内部,格罗尼雅侧面的一些厚重的防撞墙和挡沙板,正被高高的临时吊塔拆除着。
格罗尼雅平日埋在细沙中的弯曲密集的吐沙板就像是船底的藤壶一样密布。
他们开了很久,才从格罗尼雅的阴影中离开,车辆也在戈壁中有些颠簸,宫理明显感觉车子虽然摇晃,但已经比之前更稳了。
平树两只手臂紧绷着,用力抓着方向盘。宫理偏头看他,平树明显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他只是脸上显露出造作的认真,仿佛在告诉自己坚决不要转头一样。
宫理也没能看太久,自己也觉得心虚,就转过脸去。
冈岘问她为什么没睡好,她随口扯谎。但实际上,昨天回去之后,她脑子里除了后悔,就是会喘的会叫她名字的平树。她真不是故意多想的,奈何那个画面只要想到一瞬间,就跟烙上印似的去不掉了。
这旅程才刚开始没几十分钟,平树余光就察觉到她踢掉靴子,把脚盘在了宽敞的副驾驶座位上。
他想提醒她拖鞋就在后面的储物柜里,但嘴像是黏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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