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值时候,老爷与同僚打那经过,见小姐你晕倒在车厢里吓坏了,慌张把小姐你送回来之后,老爷就去了京兆尹,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这简直和梦一样,姜榆又问:“然后呢?宣仪郡主真的死了?可见着尸体了?”
“见着了,浑身是血,听说是被马儿拖行了一条街,脸都花了……”
姜榆顿住,慎重地与丫鬟确认:“脸花了?”
“是,奴婢没瞧见,但是听人说了,宣仪郡主浑身是伤,没一处完好的地方。”丫鬟以为她是吓着了,安慰道,“这事街上好多人都看见了,传得沸沸扬扬,又有咱们家老爷、侯府和国公府,肯定能给小姐你讨个公道。”
这几句话透漏的信息让姜榆不解,她开始后悔没事跟林旗先问清楚了。
说话间衣裳已穿戴整齐,姜榆来不及梳发就要往外去,刚走了两步,姜夫人匆匆进来了。
“娘——”姜榆刚喊了一声出来,声音婉转,撒娇的话将要出口,被姜夫人狠狠地在脸上拧了一下。
姜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两眼泪汪汪道:“你做什么呀?”
姜夫人冷笑一声,道:“该我问你做什么才对。”
“这个说来话长……”
“我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姜夫人将她按下,把参汤推到她跟前,对丫鬟吩咐道,“把我要的东西拿过来,然后去前院候着老爷。”
姜榆被押着不情不愿地喝了半碗参汤,再继续就不愿意喝了,放下碗,对着姜夫人坦白道:“我根本就没有晕倒,都是旗哥……”
姜夫人面若覆了层寒霜,冷冷道:“外邦俯首不过数月,朝中武将稀缺,赵老将军年事已高恐难再上战场,只余林旗一人能统率三军。陛下有意与邻邦修善缘以为填充兵力、提拔将领做拖延,想的主意便是和亲。宣仪郡主是最佳人选,她不愿意,所以求林旗帮忙。”
姜榆听得一愣一愣的,姜夫人继续道:“宣仪郡主现已离京,死的那个是牢中发病的死囚。”
“可、可她为什么要来求旗哥?”姜榆不解。
“是你旗哥找上她的。”姜夫人说着说着火气又上来了,朝姜榆脑门上狠狠一戳,道,“你以为我前段时间游走在后宅夫人中是在干什么?你倒是好,什么都不与我说!”
姜夫人想让姜榆与周明夜和离,又不能坏了两人的名声,可这样周老夫人与周二爷决计不会应允。
她这些日子在后宅中走动多了,就打听出了点事情,比如明昌侯府后宅里的恩怨,比如周明夜兄长的死有很大蹊跷。
“周明夜与她娘就是犯了再大的错,太后也不会趁机打压,甚至还会尽可能地伸出援手,这是当初明昌侯入宫时太后给的承诺。”姜夫人看着姜榆呆愣的样子,道,“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姜榆讶然地点头。
姜夫人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以为林旗为什么无缘无故帮宣仪郡主假死逃脱?是宣仪郡主帮忙,刻意诱导后偷听了太后与心腹谈话。”
林旗一时起疑,命人去查了太后的事情,太后在深宫不好接近,就盯上了宣仪郡主。太后是很疼宣仪郡主,但家国在上,再疼她也能狠心送她去和亲。
宣仪郡主正处于要被送去和亲的恐慌中,看见一线生机,立刻就答应了,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姜榆把这些事情梳理清楚,迷茫问:“娘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多?旗哥让你帮忙的吗?你们怎么都瞒着我一个啊?”
“你不是也瞒着我们?”姜夫人反问。
脚步声传来,丫鬟在外面敲了敲门,捧着一个东西进来了,姜榆被姜夫人挡着了视线没看清,只听见她道:“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过来。”
丫鬟应声下去,姜夫人侧身,这才让姜榆看见了桌上的东西——一个长约八寸,宽有两指的厚重的褐色戒尺。
姜榆看见戒尺就想起上回被打了手心的痛,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她忘记了什么。
她只顾着与林旗卿卿我我,忘了告诉姜夫人周明夜是女儿身了!
现在看来,是姜夫人从林旗口中知晓了……
姜榆一声哀嚎,急忙认错:“我不是有意要瞒着娘的,我有苦衷!”
“手伸出来。”姜夫人根本不听她的辩解,一想到好好的女儿出嫁三年结果嫁的是个姑娘,就觉得荒唐。
更荒唐的是姜榆竟然敢把这么大的事瞒着她!
姜夫人自知晓这事已憋了好几日的火气,说什么都要狠狠地打姜榆一顿,好好教训她,让她再也不敢这么妄为。
姜榆泪眼婆娑地伸出了一只手,怕疼,特意用袖子遮住了手掌。
可那薄薄的一层纱衣根本什么都挡不住,戒尺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姜榆惨叫一声缩回了手。
“伸出来!”姜夫人毫不留情,还要继续打。
姜榆呜咽几声,颤巍巍重新伸出了手,白嫩的手掌已经红了一大片,透着血丝痕迹,已微微肿了起来。
姜夫人的怒火压过了心疼,再次举起戒尺。
戒尺带着风将要落下时,姜榆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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