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坐起来,把她按回去,换了张新帕子细细把她脸上的珍珠粉拭去,动作细腻轻柔。
姜榆觉得有点痒,缩着肩躲开,“不用擦了,等会儿洗洗就好了。”
“嗯。”姜夫人收了帕子还给丫鬟,扭头吩咐道,“都下去吧。”
丫鬟们依次出了房间,姜夫人起身将门窗关紧了,重新回到床边。
姜榆已坐了起来,奇怪道:“娘你做什么呀?”
“我问你,林旗他当真对你情谊未改?会像以前那样待你?”
“那当然啦,他喜欢我那么多年呢,哪能说变就变了?”姜榆说得坦荡,可是在姜夫人跟前说这事心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她双手拍了拍发热的脸颊,也沾了一手的珍珠粉。
姜榆“哎呀”一声忙往床沿挪,生怕珍珠粉洒落到床褥上。
等她把手上的珍珠粉拍干净了,一扭头,看见姜夫人定定地望着她,姜榆有点奇怪,“娘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弄到床上来。”
脆生生地问完,就见姜夫人眼眶骤然一红,眼泪水流了下来。
姜榆被惊到了,愣是一动也没敢动,话也说不出口了。她长这么大,可从未见过姜夫人流泪。
“没事。”姜夫人用手背按了按眼角,见她呆愣地不敢动弹,绷不住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道,“还喜欢林旗是吧?那就改嫁好了,娘给你想办法。咱们家的姑娘才不稀罕什么侯府,不稀得去那受委屈!”
见面
姜榆被打了一顿。
嬷嬷过来给她抹药的时候, 她还在掉眼泪。
“夫人是在气头上才打了小姐板子,打完就后悔了,这不, 马上就让老奴来给小姐抹药了。”
姜榆挨了两板子, 娇嫩的手心里又红又肿, 嬷嬷刚把药膏抹上去, 她手一抖就缩了回来,低低啜泣一声,再一点点把手伸出去,颤声道:“轻、轻一点。”
“轻轻的,不疼, 啊——”嬷嬷耐心哄着她。
清凉的药膏抹上去不仅不疼,还带走了几分烧灼感,姜榆望着自己的手掌心,带着鼻音冤屈道:“明明是她说可以,我才告诉她的, 谁知道她说话不作数,一转脸就打我板子!”
姜榆会被打了板子, 是因为她一听姜夫人说要让她改嫁, 又感动又后悔, 心潮澎湃之下, 主动招了她与周明夜是合作的假成亲的事。
姜夫人愣了片刻, 眉头紧皱道:“成亲就是成亲,哪有什么真的假的?都住在一个屋了还能有假?”
“……就是假的啊。”姜榆心中暗道,她答应了周明夜不能暴露她的身份, 怕姜夫人追问到底, 忙打岔道:“那、那就当是真的呗, 是我说错了。”
任凭姜夫人再如何问这事,她也没再开口,姜夫人只能暂时放弃。
姜榆觉得自己做得可棒啦,把所有人都瞒住了,还一瞒就是三年,志得意满地又把带走林玖的事情也交待了,说正是用林玖才引得林旗与她一道出京。
姜夫人听完了,温柔地笑笑,赞叹道:“音音一个人竟然瞒了这么多,真是聪慧机灵。”
正得意的姜榆隐约察觉到一丝危险,警觉地收了声,可一看姜夫人仍是心疼的慈爱模样,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可还有别的什么事?都与娘说了,娘才能帮你。”
姜榆瞬间羞愧起来,觉得她把姜夫人想坏了,但是该说的也都已经说完了,就剩一个周明夜是女儿身了,这个不能背叛了明夜,对谁也不能说。于是她乖乖摇头,“没有了,都告诉娘了。”
姜夫人抱着她拍了拍,声音酸楚道:“音音受罪了。”
姜榆偎着她正要撒娇,听见姜夫人音调一转,高声道:“把戒尺拿过来!”
转了一圈,该挨的板子最终还是落回了姜榆身上。
嬷嬷守在外面根本不知道这母女俩说了什么,但依照姜夫人对姜榆的疼爱程度,这会儿真的动手打她,那也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任性妄为的事情,是该打的。
可是不能这么说,姑娘家爱面子,做什么都要顺着哄着的。
嬷嬷安抚道:“从小到大,夫人什么时候真的与小姐生气了?那是爱之深责之切。这几日夫人担忧得夜不能寐,就怕小姐你出了事,小姐你乖乖认个错,夫人以后再也不会打你板子了。”
姜榆听着她说的话,往深处想了一想,眼泪流得很欢了,“她以后还会打我的。”
“不能的,小姐放心……”
姜榆放不了心,光是这样姜夫人已经打了她两板子,等周明夜恢复了女儿身,少说还得再给她两板子!
这事谁也没法说,姜榆只能自己咽苦水。
在家里养了几日,三餐与伤寒药、滋补汤药交替着喝,姜榆的伤寒很快就痊愈了,有了精神劲儿,她就迫切地想往外去。
然而姜夫人看她看得严,一院子的丫鬟时刻盯着,去趟前厅都会被报给姜夫人。
这还不算,最难熬的是姜夫人不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姜榆只知道姜之敏与周明夜都还在保州调查刺客的事情,可具体查出了什么,她一窍不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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