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把脏兮兮的外套、外裤脱掉叠好,钻到被窝里,她心里想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去派出所让警察叔叔帮忙找妈妈,请求警察叔叔让妈妈来接她。
顾年替她拉灭了灯绳,跑到大卧室拉开衣柜,衣柜里妈妈的衣服都不在,他在家里转了一大圈,妈妈离开家已经一个月了,家里逐渐没有了妈妈的痕迹,顾年吸吸鼻子,又爬回床睡觉。
第二天大清早,他闻到厨房里有米香味,爬起来找到厨房,看到林若站在小板凳上,拿着汤勺搅钢筋锅里的米粥,他踮起脚尖,锅里的米粒都开花起米浆了,闻着好香。
“我打算带你出去吃早饭呢。”顾年说。
林若从小板凳上下来,关了灶火,说:“买馒头,吃稀饭和馒头。”
“吃包子吧,大肉包,我用零花钱请你吃。”
大肉包啊,想到那流着肉汁的肉馅,咬一口在嘴里香的流油,林若吞咽了一下,连连点头,“吃肉包子。”
顾年跑到装零钱的五斗柜数硬币,一个肉包子一毛钱,他能吃三个,他问林若:“你吃几个肉包。”
“我吃一个。”林若饭量小,早饭一碗稀饭半个馒头,如果是肉包子的话,她可以吃一个。
“怎么才吃一个啊。”顾年又放回去两毛,跟她说:“你在家等着,我去买。”
顾年在楼下的早餐铺买好四个肉包,一转头看到他爸回来了,顾年瞟了他爸一眼,问道:“怎么又通宵了?”
顾正初看儿子买了四个肉包,又没带书包,反问道:“你书包呢,又想逃课?”
“才不是,你昨晚干嘛去了,我等了你一晚上!”顾年不忿。
顾正初对儿子有歉意,离婚这一个月,他忙到没时间管孩子,没了亲妈管教的顾年跟个野孩子似的,身上的衣服都穿了一个星期没换了。
“昨晚临下班接到群众报案,他家孩子走丢了,所里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
顾正初叮嘱儿子,“你最近注意点儿拐子,放了学就回家,别在外头疯跑。”
顾年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在想,不会是林若的养父母跑派出所报失踪吧,他忙问道:“谁家孩子丢了?”
“你少管点闲事,上学去。”
顾年鼻腔里哼出不满,跟他爸说:“我昨晚在路上捡到个小孩,人家要找妈妈,我就带回家了,昨晚等你就是为这事,你回家看看是不是丢的那个小孩,但是我跟你说,人家要找亲妈妈,别再叫她养父母带走了,不然她还会跑。”
周婉心下海经商的丈夫回来了,这一趟又带回五千,全交给他亲妈收着,包产到户还没几年,村里的生活是比前几年大集体时好过,但村里大部分人家,一年的收入不过几百块。
捧着儿子上交的五捆大团结钞票,吴桂枝笑得合不拢嘴,“妈给你们存着,妈就你一个儿子,存多存少,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
周婉心刚从乡中学下班回来,今天是星期六,学校上半天课,她中午吃了食堂才回来的,听到婆婆发言,心里替几个姑姐可惜,亲妈的遗产里可没有算几个女儿的份,她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厢房,都没跟丈夫搭话。
吴桂枝看媳妇也不搭理刚回来的儿子,说:“你把钱交给妈,你媳妇是不是有意见了,要这样我就不替你们存着了。”
两个多月没见着娇娇弱弱的漂亮媳妇,林文诏心猿意马,跟他妈开玩笑,“您不要,我就交给我媳妇存着。”
吴桂枝掐了儿子胳膊,嗔怪道:“这天下的女人只有你妈不会坑你的钱,我是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还不能帮我儿子管钱了?”
“妈您小点声,别叫婉心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咱们家对她还不够好吗,瓜瓜丢了有四年多了吧,我也就今年才开始催着你们再生一个,我告诉你,这趟必须等你媳妇怀上,你才能走。”
周婉心在厢房里都听到了,她开了台灯,在炕桌上批改作业,手里的笔却怎么都落不下去,她的瓜瓜是一岁多的时候被拐子从村里拐走的,她因此病了半年多没法教书,每年寒暑假都会出去找,附近乡镇、市县的派出所打听,都没线索。
林文诏进屋把门掩上,看媳妇怔怔的发呆,侧脸一如既往的叫他魂萦梦绕,当年村里最漂亮的一个知青,叫他追着缠着娶到了,哪怕过去七年了,媳妇依旧鲜嫩如同刚认识的模样。
林文诏揽着媳妇的腰亲了一口,抱着媳妇想上炕头,周婉心拍掉他的手,“别闹,我改作业呢。”
看着媳妇发红的眼睛,林文诏心里软成了水,以为媳妇听了外头的谈话,心里不高兴,哄道:“我偷偷留了一千,你收着,想买什么别省着。”
周婉心推开那一扎一百张的十元大钞,赌气道:“给你妈收着去吧,我从嫁给你就拿着一份代课老师的工资,可没有白吃白喝你们家的。”
她没刻意压着声音,吴桂枝和刚进院门的大女儿都听到了,吴桂枝上前想分辨两句,被大女儿一把拉住。
林红棉细声劝道:“红毓联系好了市医院的妇科大夫,让文诏明儿一早带婉心过去取节育环,这节骨眼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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