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像羽毛般轻轻落在心尖。
时柚心头咯噔一下。
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还没等她追问,段斯野就闭着眼,忽然倾身靠过来。
属于他独有的晨间雪松般清冽气息铺陈而来,时柚肩头倏地一沉,下一秒,手腕就被段斯野再度攥住。
“头疼。”
“让我靠会儿。”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比较卡文,写的少点儿,但是不断更我觉得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精神胜利法)
◎这世界上有四种感情◎
男人声音很轻。
轻得像是丛林树梢落下的稀松白雪, 又像是燕尾扫过湖面的踏痕。
周遭却是与之相反的喧嚣。
老人聊天的说话声,大夫对患者的叮嘱声,护士们来往的走路声,以及窗外喧嚣的闹市声。
所有声音融在一起, 混出此刻极不真实的感觉。
而最让她昏头的, 还是肩头处那份沉甸甸的力道。
段斯野明目张胆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短发擦碰着勃颈处的皮肤, 一呼一吸间,全是他的气息,清凛, 干净,生机勃勃又好闻。
又像一只力道温柔的手, 将她浮沉如孤舟的心脏从水底捞起,暴露在初春的空气里。
时柚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哪怕曾经和之前那位男友牵过手, 浅浅拥抱过,也没这刻段斯野靠在她肩膀上来得气势滂沱。
更别说在她神思迷惘的瞬间,段斯野突然覆上来的手。
不是牵, 也不是握。
就是单单纯纯地,将手掌覆盖在她侧立的右手上, 像无意搭在上面,又像下意识按住她, 怕她离开。
二十一世纪了, 这么开放的社会,这行为显然不算什么。
但时柚还是难免紧绷着。
掌心渗出薄汗。
喉咙犹如塞住一团棉花。
就连脑子也像被植入芯片般, 鬼使神差一动不敢动。
还是池诚见两人这么久都没动静, 好奇地进来看了眼, 然后就看到坐在窗边那排座位上, 相依相偎的两个人。
段斯野疲惫地闭着眼,靠在他姐瘦弱的肩膀上休憩着,大手还扣着时柚的手。时柚面红耳赤,活像只被大灰狼制服,耷拉着耳朵的怂兔子。
池诚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草,我这未来姐夫可以啊。
当年的程逸可都没这待遇。
第二反应:不行,我得赶紧拍个照。
说时迟那时快,池诚立马拿出手机对着俩人咔嚓一声,给时柚发过去,并附加不要脸的一条:【红包红包红包】
手机这一震,时柚才缓缓回过神。
她低眸一点开,就看到她和段斯野的合照,配合池诚调侃的话,瞬间就t到什么意思。
但仔细一看,又觉得这张照片拍的还挺好看。
双颊面色蕴起不自在,时柚几乎一抬眼,就锁定住站在走廊边缘正贼眉鼠眼冲她贱笑的池诚。
时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指尖敲出优美的中国话:【要个屁的红包,滚。】
被骂的池诚冲她哼了声扭头就走:【不跟你俩玩,我去网吧】
平时的话,时柚肯定要管他两句,但这会儿她动都动不了,只皱眉嘱咐了句:【玩够了早点回家,不然我告诉妈】
就在昨晚睡觉前,时柚逼池诚给池丽打了个电话。
池丽在县城有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那位阿姨时不时会去医院看她,还帮忙照顾了几天。总归是个阑尾炎小手术,这阵子住院也快结束,池丽就没打算告诉时柚。
好在池丽状态恢复得不错,时柚终于放了心。
转念一想,又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给池丽发了一千块红包,说她最近找到了画漫画的兼职。
池丽听了很高兴,欣然把红包收下,却不知道时柚背地里在偷偷肉疼。
时柚那时候想的是,希望段斯野能够给力点儿,赔偿金能使劲往下压一压。
结果不曾想,这男人就这么把事情提前解决了。
具体用多少钱打发的,时柚不知道,只听池诚说,段斯野取出很厚的一笔钱,且用这笔钱,狠狠羞辱了那四个人。
估摸着那四个人也不敢再找他和李青枝的麻烦。
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时柚还是准备等段斯野醒来好好问他。
思及此,时柚扭头看了眼枕在她肩头的男人,从她的角度,段斯野长睫根根分明,阳光下的皮肤有种透白的质感,与往日那副轻狂倨傲的风格大相径庭,安静得很是岁月静好。
到这会儿,时柚不得不承认,虽然她见过很多长得不错的男生,可到现在为止,段斯野确实是最有资本“恃靓行凶”的那个。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她对这男人总会有额外的包容度。
就像现在。
时柚默默抿唇。
耐心出奇地深吸一口气,就这么忍了下去。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柚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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