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厢房,又关了门:“下?回再有这种事直接让他们给你换个房子,又不缺地方住。”
“好,”明雪霁柔顺地答应着,岔开了话题,“松寒,你又出去打仗了?”
“打完了,”元贞扬眉,飞扬的笑意,“大获全胜!”
明雪霁一下?子紧张起来,拉着他急急忙忙看着:“你没?受伤吧?”
“没?有,”元贞大笑起来,“你男人厉害着呢,怎么可能受伤!”
明雪霁还是不放心,看完脸又看手,扳着他的脸检查脖子,软软的手指摸得?身上到处都痒痒起来,元贞大笑着,呼一下?扯开了衣服:“来,让你从头到尾,好好检查一遍!”
明雪霁低呼一声捂住了脸,下?一息,人被拦腰抱起,放在桌上。
明雪霁醒来时天刚蒙蒙亮,身边元贞早醒了,侧着身子支着胳膊,手指上缠着她的头发?绕来绕去玩,明雪霁涩着声音:“怎么醒这么早?”
元贞吻她,笑着,又有许多不舍:“我马上就得?走了。”
又要打仗吗?明雪霁忍不住搂紧了他:“要打仗?”
“嗯,”他答应着,柔软的嘴唇擦过?她的面?颊,“这回打完,就能安生一阵子了。不过?也许要去很?久。”
北地太冷,等到了十二月,便是悍勇如他的士兵,也很?难在外面?长途奔袭,趁着眼?下?还不算极寒,集全军之力?一举歼灭戎狄主力?,至少能安生到明年秋冬。
明雪霁心里发?着紧,他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但?她还是怕:“要去哪里?”
“金阊,突力?沙,也许还得?更往北。”如果计划顺利,歼灭主力?后就突入王庭,斩杀狼王,戎狄一向崇尚武力?,连王位承继也是,狼王死了,兄弟辈子侄辈肯定要为了王位内斗,那么就至少有两?年安生,“你别?管了,乖乖在家等我就行。”
金阊,在沙昌两?百多里地,突力?沙好像有四五百里。这几天一直都在看地图,那些陌生的地名一点点串起来,渐渐有了印象,这两?个地方都在戎狄境内,突力?沙已经很?靠近戎狄王庭了。他走得?好远啊。明雪霁紧紧搂着他,留恋着,担忧着:“你千万小心。”
“知?道。”元贞抚着她的头发?,笑起来,“你男人厉害得?很?,不怕!”
手下?的谋士提醒过?他,祁钰现在有意拉他下?马,若是把戎狄打得?狠了,边境上没?了威胁,其实对他不利,这一点他并不是没?想到,但?养寇自重的事,他从来不屑于干。前程甚至性命他都不怎么在乎,军人的天职,就是要保家卫国。
岂能为了自身,任敌寇犯我疆土!
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些,嗅到她身上甜软的香气,蠢动着,然而时间太紧,得?赶紧走了,还想陪她好好吃顿饭:“簌簌,起床吧。”
抱她起来,亲手给她穿着衣服,她推辞着,红透了的一张脸,元贞笑着,真是舍不得?呀,然而今天又必须走,给她穿的差不多了,自己伸了胳膊:“该你给我穿啦。”
明雪霁红着脸给他穿衣服,不敢抬眼?看他,然而如今对于给他穿衣服这件事,一天比一天熟练了。贴里,中单,棉袄,袍服,一样样穿起来,这些天昼夜赶工,也许等他回来,就能穿上她亲手给他做的衣服了。
洗面?漱口,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又给他挽发?,戴上紫金冠。饭菜摆好了,他给她夹菜,她也给他夹,他吃得?很?快,看得?出着急走,但?他没?舍得?催她,明雪霁也飞快地吃着,胡乱咽下?最后一口粥:“我吃好了。”
他倾身过?来,抱住了她:“我走了。”
“你慢点,”明雪霁死死忍着,没?让泪掉下?来,“千万小心。”
“放心。”元贞低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再抬头时,收敛了所有缠绵的情思,“等我回来!”
他断然放手,明雪霁追到门口又被他拦住,他推她进屋:“回去吧,外头冷,也不安全。”
门关上了,明雪霁飞快地跑去窗前,他已经出了院门,又回头向侍卫说?着什么,院门外等着照夜白,他马上就要走了,上战场,要去很?久,天知?道会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明雪霁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在心里一遍一遍,乞求满天神?佛保佑他平安。
元贞向侍卫交代着:“换个住处,立刻。”
昨天那个老头,怎么都觉得?不放心,还是换个住处更踏实。
出门上马,又忍不住回头望一眼?,猛地想起一件事,忙又折返回来,一把推开了门:“簌簌!”
看见她跪在地上,闭目合掌,嘴唇微微动着,元贞顿了顿,她是在求老天保佑他吗?他从不信神?佛的,然而此时,却觉得?满天神?光都在她身上:“簌簌。”
明雪霁扑进他怀里:“松寒,你怎么又回来了?”
“十一月二十是你生辰,”元贞抱着她,吻她的脸,她的唇,“我一定赶在那之前回来,给你庆生。”
除了母亲,从不曾有人这样惦记着她的生辰。眼?泪打湿睫毛,明雪霁哽咽着点头,他灼热的手抚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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