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了,下巴压在她薄薄的肩头?,她躲了一下,又被他?压住,元贞压着愠怒:“现在才是回家。”
也不要什?么?黄道吉日了,都是狗屁,打起仗来从?不挑选什?么?黄道吉日,他?还不是照样打赢了。快点成亲,名正言顺。赶着走的话,明?天傍晚就能到,东西都是现成的,拜堂也快得很。“我们到家就成亲。”
明?雪霁心里一跳,终是忍不住旧事重提:“松寒,再缓缓吧,现在成亲对你?不好。”
“你?别听那些人放屁。”回头?,看见他?压紧的眉眼,“成不成亲,他?们都会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怕多这一件。”
“不一样的。”明?雪霁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想?做他?们的靶子,而且我走了,起码他?们没有这么?现成的借口弹劾你?。”
弹劾,弹劾,这不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这两个字了,开?始让人觉得好笑又可爱,如今却更多是焦躁。元贞极力压住怒意:“没了这个借口,还有别的借口,我又不怕,该怎的就怎的,除非他?杀了我。”
“别!”明?雪霁怕了,不想?从?他?口中听见这个杀字,急急来捂他?的嘴,“你?别这么?说。”
“他?杀不了我,我也不是任他?揉搓的。”元贞低着头?看她,薄唇在她手心里,略一触碰,粘粘的涩涩的,心里生出另一股燥,“这些事你?不太懂,听我的就行。”
热意从?手心传到心尖,同时又发着冷。她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过她不懂了,从?前计延宗总这么?说,虽然隔了这么?久,听见这句话,还是本能地觉得瑟缩,那些藏在心底挥之不去的自卑,突然又涌出来。明?雪霁鼓足勇气:“我不懂的事,你?可以跟我说说。”
“恶心得很,你?又何必知道。”元贞低头?,胡乱在她脸颊上?一吻,“听我的就行。”
马匹跑得很快,他?是真的很厉害,她跟杨桃同骑的时候那样颠簸,全身都要绷紧了,才能勉强应付,此时却稳稳被他?抱在怀里,丝毫不用操心,只是靠着他?坐着就好。可这样子,她不喜欢。
她更想?自己踩着马镫,抓着缰绳,哪怕手心磨得发红打泡,哪怕颠簸得骨头?都是酸的,但心里是欢喜的,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没用人,她也可以学,很多事情,她都能学会。
入夜时在义县投宿,住的是靠近衙门的客栈,包下全部院落,亲兵在外面警戒,没有丫鬟服侍,元贞自己提来了热水。
哗啦啦倒进?脸盆里,挽她的衣袖,替她洗手洗脸,他?动作很大,水花弄湿了领口,明?雪霁推辞着:“我自己洗就行。”
“你?手都冻木了,我来。”元贞不肯,到底替她洗好了,又拿帕子给她擦。
明?雪霁感?觉到他?指侧的茧子,沙沙的磨在脸上?,让人心里湿着,怎么?都没个开?交,他?给她擦完了,就着她的剩水自己来洗,奔波几天,发髻都松了,黑而硬的发丝垂在耳边,明?雪霁伸手替他?掖住:“松寒。”
“嗯?”他?抬眼看她,脸上?湿淋淋的都是水珠,“怎么??”
明?雪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顿了顿:“累不累?”
肯定是累的吧,眼圈都黑了,衣服全是皱的,只怕是一直不曾合眼,不然不能追得这么?快。感?念着,又难过着,乱纷纷的,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元贞胡乱抹干了脸,在她唇上?一吻:“不累。”
比起打仗的时候,这点累算什?么?,无非是两天三夜不曾合眼,况且得她这一句问,比什?么?都强,再让他?扛上?几天几夜也都可以。提起剩下的热水哗啦啦都倒进?脚盆里,忽地一笑:“我给你?洗脚吧。”
明?雪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拦腰抱住,按在椅子上?,他?熟门熟路扯了鞋袜,手心贴了她的脚心:“看把你?冻的。”
她到底还是身子弱,这边又冷,跑了一整天脚简直冻成了冰坨子,握住了放进?脚盆:“好好泡泡。”
温热的水晃动着,环抱着皮肤,他?伸手来替她洗,明?雪霁怎么?都不肯,挣扎着躲闪着:“我自己来。”
怎么?能让他?给她洗脚,多脏,况且是他?呀,她怎么?敢。羞得脖颈都红透了,谁能知道此时的滋味,比肌肤相亲更让人忐忑紧张。
“我来。”元贞哪里肯听她的?蹲在她腿边,抓紧了按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手指顺着脚踝滑下去,说是洗脚,其实他?并?不讲究,平常也都是胡乱弄过,此时给她洗,却得细致了。
揉捏着,打着圈,指腹擦过去,压着按着,小小的指缝里,淡粉的指甲边,没有一处不滑,不水,不可怜。让人膨胀着,只想?要去那个温暖湿润的地方?。牙缝里开?始发痒,很想?咬,于是一口咬在她腿上?,看见自己的牙印,听见她时紧时慢的抽气声,元贞喑哑着嗓子:“以后不许再跑。”
头?脑全是混乱的,听见了,又想?不清楚,温热的水环绕着荡漾着,他?的手烫得厉害,像要把这水都加热煮沸了,像要把她烧化了,明?雪霁喘不过气,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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