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蚜虫。”学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大蒜在医用中有什么作用?”
学子对答如流,“温中行滞,解毒杀虫。”
庄良玉不再说话,浅笑着看他,学子露出顿悟神色,欣喜若狂道:“大蒜的气温能够驱逐蚜虫对棉花的侵害!庄先生,具体间作应当如何实施?”
庄良玉流露出思考的神情,笑道:“我也不甚清楚,不妨由你来告诉世人这个答案。”
“我可以帮你找一块试验田,你亲自试试看,如何才能达到最好的状态。”
“相关的疑惑,你可以去看国子监的书库,农耕方面的书籍在第三层东南,共计五个架子,涉及到的书籍有《地经谱策》、《四时要记》、《田舆图》……”
众人听着庄良玉对国子监藏书倒背如流,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庄良玉话音刚落,立马有人举手说道:“庄先生,我这里也有问题!”
“我也有!”
“我也是!”
“庄先生!”
……
等到庄良玉将问题一一解答,将涉及到的书籍资料也一并提供,甚至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
庄良玉的五脏庙都在造反,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回应诸多学子们的热情。
等到实在饿得忍不住了,这才挥挥手道:“吃饭吃饭,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来我的书房找我,今日我不走,专门为你们解惑。”
学子们欢呼,欢快地跑向食堂抢饭。
庄良玉跟农科班的夫子一起慢悠悠地往食堂走,都准备先让这些学子们填饱肚子。
走了两步,夫子欲言又止。
“夫子若是有问题,不妨直说。”庄良玉笑道。
“庄先生,组会虽然能交流彼此之间的想法,但耗时耗力,诸多学子目前的主攻方向各异,如何能发挥其用处?”
庄良玉沉吟片刻,问道:“夫子以为今日第一个提问的学子如何?”
夫子不假思索道:“其性纯良,内敛,但于学问一途较真且心细大胆。”
“夫子以为今日第二个提问的学子如何?”
“其性热烈,直言善辩,但于学问中定力、耐性不足,易投机取巧。”
庄良玉继续问,夫子便继续答,一路将农科班里的三十名学子品评个遍。
庄良玉再次问道:“夫子以为这次组会作用为何?”
夫子顿悟:“相互了解,因材施教也!”
……
饥肠辘辘的庄良玉比平日里多干一碗饭,揉着肚子回到自己的书房,刚刚坐定就有人来敲门。
来的学子并不是今日农科班中的人,是管理科中的学子,大约是听了其他人的消息,所以也跑来询问。
学子恭恭敬敬将自己的文章奉上,摆到庄良玉案前,余光看到放在一旁的纸张,忍不住有些好奇道:“庄先生在写什么?”
庄良玉瞥了一眼,发现是自己正在写的《开物记》第六卷的废稿,正扔在一旁还没来得及收拾。
“第六卷的废稿而已。”
“第六卷?”学子有些狂喜,“《开物记》的第六卷要问世了吗?”
庄良玉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竖起手指嘘声:“什么时候问世还两说呢。”
学子捂着嘴忙不迭点头,表示自己会遵守秘密。可刚刚的声音那样大,书房外面还候着人,怎么可能彻底保密?
庄良玉捏捏眉心,招招手,“这个问题,我们应该这样来看……”
……
当这个《开物记》第六卷正在编写的消息越过国子监的院墙传到西都城中——
有些人,彻底坐不住了。
流言蜚语
庄良玉虽然说了想保密, 但她自己也知道,就凭昨夜那个学子的大嗓门,想保密真的是天方夜谭。
不过是第二天晌午, 她便接到了来自顺德帝的密折,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写第六卷, 这第六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问世。
庄良玉看着密折,简直无语到家, 实在想不到身为一国之君,还是重病的一国之君,不忙着他那些家国大事,听她一个国子监校长的小道消息做什么?
话虽如此, 但庄良玉也属实是没想过自己这个校长到底有多么大的能够搅弄风云的能量。
她的一句话,让那些被她整怕了的世家就要好好琢磨个天, 生怕她又有什么新点子然后让本就日暮西山的世家门阀雪上加霜。
她站在窗前, 思考着西都城内可能会有的风言风语,半晌忍不住幽幽叹息一声。
“又该有麻烦了……”
正如庄良玉所料, 三日后,一场关于《开物记》的议论在西都城中悄然兴起。
第五卷的内容本就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不过是因着当时正在举行浦云秋狝, 所有人都忙得分身乏术, 所以才没能形成大规模的群起而攻之的场面。
当时还有赵衍恪从旁协助坑了翰林院一把,不然也不可能让《开物记》名正言顺地被列入学监教材。
但是现在的翰林院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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