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
“我若是倒了,你也就彻底凉了!”
“皇位?你在做梦!”
然赵肃明对江皇后的指控毫不置喙,只是用心品着自己的茶,等她说完,才笑吟吟地问道:“嫂嫂说完否?说完了便回宫去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说完抬手,命人送客。
江皇后拂袖离去,荣亲王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出神。
他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庄良玉在屋里旁观了全程,此时问道:“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
“为什么?”赵肃明兀自笑道,“大概是想让赵家的男人以后别再做躲在女人身后的窝囊废吧……”
“庄先生慢走,本王还有事,便不相送。”
……
在逐渐白热化的皇权争夺中,庄家和忠国公府虽然没有明确站队,但作为不同于其他三位王爷麾下的第四股直属皇权的势力,应当是所有人重点防范的对象才是。
但眼下,荣亲王竟然会找她。
甚至让她旁观与江皇后的谈话。
搅弄风云的荣亲王,似乎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般对皇权充满执念。
荣亲王更像是在给她一个提前做好准备的信号。
回到忠国公府,她看到桌案上放着来自萧钦竹的密信,信上说明了近些时日恐起兵乱,让她尽量不要外出,在忠国公府内暂避风头。
庄良玉无端想起赵肃明那个落寞的笑,又想起他说的话。
思量再三,以探望老太后为由递了进宫探望的请求,在所有人都想在风暴之前逃离的时刻,义无反顾地冲入风暴正中。
等萧钦竹接到消息的时候,知道庄良玉并没有好好呆在忠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这场叛乱被平定的时候。
庄良玉的突然进宫,杀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荣亲王搞不懂,江皇后搞不懂连老太后和顺德皇帝也都搞不懂她这一出是准备做什么。
庄良玉的个人影响力,以及她的能力,实在不得不让所有人忌惮。
进宫之后,庄良玉直奔老太后的乾心殿,好似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般问候老太后的身体健康,像是看不到灵珠郡主的气急败坏,也看不到曾经是表小姐的琉雯的防备猜忌。
她笑吟吟地站到老太后身边,哪怕没说什么讨人欢心的话,甚至还在跟老太后顶嘴,但任谁也看得出,老太后是真心喜欢庄良玉。
赵玲珠心中满是危机感,她那样努力地伏低做小才讨得老太后的一丝宠爱和宽容,庄良玉这个放肆且不知礼数的丫头,凭什么能得老太后另眼相待?
不仅赵玲珠心中有危机感,琉雯心中也是同样。
她甚至比赵玲珠更为不安。
老太后虽然不曾明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老太后对庄良玉的态度是绝对的纵容,甚至称得上是骄纵。
庄良玉在老太后面前,不需要可以乖巧,她只用做她自己,就能夺走老太后施舍给她的全部目光。
分明她才是太后的亲孙女,分明她才是前太子唯一留下来的血脉。
庄良玉凭什么来跟她争呢?
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跟她争!
顺德十三年,四月初十。
在顺德帝即位后的第十三个年头,安定了十余年的大雍终究还是再度掀起内乱。
文武百官集体谏言,堵在太仪殿门前说皇后失德,不堪为国母。
逼着顺德帝废后,将江皇后打入冷宫,褫夺太子之位,另择人选。
另一个太子人选是谁?赵衍恪早在动乱开始前便一溜烟跑出西都城,说自己要提前去探探封地情况,储君的事听凭父皇决断。
至于剩下的皇子,小的小,弱的弱。
挑来挑去都每个选择。
偏偏顺德帝现在身体每况愈下,他的重病不是谎言,是确确实实病了,只不过有左仪灵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已。
但眼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说好三日之后便恢复的早朝并未恢复,顺德帝仍在病中,再加上此时关于江皇后使用香毒的传闻,所有人都在猜测顺德帝是不是命不久矣。
既然如此,更是要在这个关口选出一位会偏向自己的君主,用从龙之功,换后世子孙无虞。
四月初十这天,大雨瓢泼,文武百官在太仪殿外跪了一地。
庄良玉坐在乾心殿中为老太后斟茶倒水,好似对外界的是漠不关心。
在太仪殿里,左仪灵藏在殿内暗室中,时刻注意顺德帝的状况,生怕他再出现什么意外。
奢华的大殿内此时一片沉闷,帝后二人相对无言,任沉默流淌,僵持不下。
外面的喊声仍在继续。
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最终,是江皇后率先开口:“我没有对不起你。”
赵肃胤没说话,只是闭目靠在床上,发出粗重的呼吸。
“赵肃胤,我为了让你登上皇位,殚精竭虑,你当真如此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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