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赵衍恪的母族虽同样为世家,但在十二国公中将将排在最末,所掌握的资源不过是跟着其他大家族喝汤而已,难成气候,也难成威慑。
大抵正因如此,顺德帝才会选择赵衍恪。
赵肃胤一生都备受世家桎梏,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在被世家左右,他最想做的,便是逃离外力掌控。
赵衍恪是他的希望。
此时的赵衍恪,看似事不关己吊儿郎当,但西都城中的各方情报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丁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包括赵玲珠敢胆大包天地背着她父王将琉雯带进宫,也有他在帮着遮掩。
凡事皆要师出有名,琉雯便是荣亲王准备造反的“名”!
庄良玉在忠国公府中安顿好萧老夫人和萧夫人,又明里暗里敲打国子监的学子们尽量不要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尤其是那些家世一般,想着靠夺嫡站队获从龙之功的家伙。
这三人,个顶个不是善茬,别最后从龙之功没捞着,反倒惹了杀身之祸。
伴随着参奏太子的折子被递到皇帝跟前,二十年前的夺嫡之争以及十四年前的永元门政变再度成为热议焦点。
议论天子的声音渐起,宣告着新一轮风暴的即将到来……
顺德十三年,四月初七,气温骤降,大雨突至,顺德皇帝染了倒春寒,身体抱恙,不得已暂停早朝三日。
独居太仪殿的赵肃胤看着眼线传回来的情报,冷笑一声,掩住呼之欲出的咳嗽,将染了血的帕子扔进魏听怀里,让他将痕迹处理干净。
随手将情报扔在案上,等着他的好弟弟彻底坐不住的那一天……
顺德十三年,四月初九,距离太子禁足解除还有十四天,距离顺德皇帝恢复早朝身体康复还剩一天,一自称为前太子家仆之人敲响了京师衙门的登闻鼓。
一路喊冤喊到了阙楼前,在雍和宫城的开阳门前,字字泣血,声泪俱下。
洋洋洒洒长达万字的檄文被他铺在地上,走过路过的百姓都能听到他的讨伐与控诉。
说前太子被人加害,是因为被人设计才丢了太子之位,而暗中下手的人正是顺德皇帝的皇后。
其用香毒手段十几年如一日的给诸多皇室成员下毒,用香毒控制、威胁官员乃至后宫妃嫔。
前太子就是被香毒暗害,才神志不清结果酿成无可挽回的大错。
甚至说为何顺德皇帝子嗣福薄,都是江皇后用毒所致,江皇后用来自扎穆寨的香毒笼络、控制后宫,残害皇嗣,导致年幼的皇嗣频频早夭。
檄文中句句恳切,字字确凿,说得江皇后罪名繁多,简直罄竹难书!
这样的人,如何堪当国母?
阙楼前的消息几乎是同步在传往西都城中的各个世家,庄良玉看着手中的情报,心中开始倒计时。
举兵谋反,不过就在这几日,端看率先坐不住的人是现在被关禁闭的太子,还是搅弄风云的荣亲王……
至于赵衍恪——
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就看着阴险的家伙能不能如他自己所愿那般笑到最后……
后路
四月初九的傍晚, 这名身负檄文来讨个公道的前太子家仆终于被带进了皇城之中。
就在同一时刻,一辆低调且不起眼的马车悄然出宫,停在城郊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
等马车停稳, 车上走下来此时正处于风暴中心的人物——江皇后。
此时的江皇后再无往日温柔端庄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戾气十足, 眼中尽是喷薄的怒气。
她正愤怒地准备敲门,院门恰好开启, 侍卫恭恭敬敬地请江皇后进去小坐。
小院中,荣亲王此时正端坐品茶,半点瞧不出忙乱,与愤怒无状的江皇后形成鲜明对比。
“你想做什么!”
荣亲王慢条斯理道:“讲一个关于真相的故事而已。”
“真相?真相就是你们赵家的男人都是废物, 都是离了女人什么事也做不成的废物!”江皇后此时已经处在丧失理智的癫狂状态,否则她断然不会在此时选择与赵肃明会面私谈。
赵肃明微笑, 哪怕已经年近四十, 但依旧笑得轻狂张扬:“但做事的人是嫂嫂,自然受罚的人也只会是嫂嫂。”
江皇后这一生, 手上沾过无数人命,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她从不怕自己死后下地狱, 但无论如何她要给她的儿子荣华富贵,给他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权势!
江皇后怒极反笑,“你以为自己能脱得了干系?他的儿子那么多, 能与你竞争的也有那么多,你如何自信扳倒我就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赵肃明慢悠悠地品茶, 浑不在意地说道:“我也并非是执意要那个位子不可。”
江皇后此时仍带着兜帽, 容颜隐在阴影之中分辨不清, 也让人猜不透她的情绪。
“赵肃明。”她沉声道,“在大雍朝,能够呼风唤雨的人必然只有皇上,但能够给皇上遮风挡雨,做你们赵家腌臜事的遮羞布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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