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地笑道:“论品级,灵珠郡主为从一品,无论是县主还是将军夫人的诰命应当都比不过才是。”
到底谁才是以身份欺压之人一眼便能瞧得出来,一旁帮腔的姑娘眼神躲闪,显然也知道自己是借势压人。
常理而言,亲王、国公之女也应当是县主分位,但长公主与裕亲王地位特殊,均是顺德帝血亲,所以女儿能得郡主之位。
庄良玉继续说道:“我想知道灵珠郡主要做领队的理由。如果能说服我,说服在场诸位。那便由能者居之。”
赵玲珠哪里有什么理由?她不过就是真的看庄良玉不顺眼而已。
男女混赛本该是她能大出风头的时刻,可从六赛开始,洛川郡主出过风头、武宁公主出过风头、连四皇兄身边那来历不明的丫头都大放光彩,唯独她——
什么都没有!
这样如何论功行赏,如何让父王高看自己?
赵玲珠眼里闪过一丝怨怼,以及深处掩藏的恐惧。
“若灵珠郡主执意做领队也无不可。作为一支队伍的领队,我相信灵珠郡主能够做好队伍的后勤工作,赛前调整饮食,及时提供补给,制定合理的上场战略,安抚队员情绪等等。我相信以灵珠郡主的才能,一定会做到尽善尽美。”
庄良玉言辞恳切,似乎就真的将领队身份交了出去。
说完之后便立在原地微笑,等着赵玲珠的答复。还不待赵玲珠说什么,人群中已经有人小声说道:“不然——还是让嘉禾县主来吧。”
“是呀,若非之前嘉禾县主在场上用战术,恐怕我们也很难跟男子打得几乎平手。”
“平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输了?”
此言一出,又陷入沉默。
有人干巴巴说道:“是啊,还是输了。”
阴云压顶,笼罩在众人心头。
庄良玉轻笑一声,手里团扇轻轻晃着,笑道:“所以,要让他们如此轻易地拿到胜利吗?”
“不能!”洛川郡主第一个出声,“即便不能做最后的胜利者,也要让他们重视女子。女子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子差!”
挑起争端的赵玲珠突然迟疑,在喧闹中,轻轻飘出一句疑问:“当真能重视吗?”
庄良玉摇着团扇,越过沸腾的人群和嘈杂的现场,目光直直对上俯瞰众生的皇帝。
“任何人都不该被轻视。”
卷二·尾声
从通知到正式比赛, 马球赛便只有一晚的准备时间。女子中擅长马术的人并不算多,善于此道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极为踊跃的举手想要参与进去。
马球赛的规则与蹴鞠类似, 但因要策马冲撞,所以危险系数更大, 稍不注意被撞下马,便有可能落个被马蹄踢得后半生卧病在床的结局。
庄良玉不擅马术, 不能上场,便带着其他不能上场但是愿意帮忙的女子一起做护具。萧钦竹作为曾经深谙此道的一名公子哥,提供意见和技术支持,连忠国公府的护卫和他手下的镇北军将士都来跟着一起赶工。
“在比赛中, 球杆极其容易因为剧烈冲撞断裂,所以大家的球杆也需要做加固……”
“头盔可以防止大家被球和球杆误伤头部, 护膝可以保护腿部……”
因着马球是一项在男子、军营之中广为流传的运动, 为了突显男子强健的体魄,通常极少会采用防护措施。而女子之间的马球赛, 又因着玩乐性质强于竞技,故而更为温和。对马匹的机动能力要求更低,女子甚至着裙装玩乐。
但现在不同, 她们想赢, 她们要赢。
如果说先前只当男女混赛是择夫婿的机会,但六场下来,就只想将这些不够尊重女子的家伙们打得回家连亲妈都不认得。
没人觉得女子在这一局能胜, 觉得她们注定徒劳无功,注定成为失败者, 所有一切不过是自讨苦吃而已。
庄良玉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希望能赢, 但更不希望受伤。
当第二日来临,在真正的赛场上,两支队伍竟然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
“我们不怕输,但不可以主动认输。”
而这场马球赛,注定会成为一场足够很多人铭记一辈子的比赛。
从上场开始,女子队便展现了十分整齐有素的进攻模式。在场都是勋贵子弟,都接触过马球,不过是从前当了玩乐,而今——
想要用它来给自己搏一个未来而已。
端庄内秀的女眷们在赛场上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气势,在对视时,一闪而过的狠意与坚持,甚至足够让男子退步。先前还嘲笑女子们装束奇怪的男人被打得连句反驳都没有。
第一场,女子获胜。
中场休息时,庄良玉带着剩下的人做好全套后勤,确保每一个人的上场状态。
马球队伍一边十人,现在上场的全是精通马术的姑娘,武宁公主洛川郡主等人各个不认输,打前锋冲在最前头,剩下的人组织协调,中间传递,在全场机动将整个赛场都跑活起来。
对比男子队伍那边互帮互让还想着谦虚一下送球做人情的姿态,不知要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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