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听萧安汇报完庄良玉送过去的彩头, 正在解佩剑的动作都顿住, 忍不住对萧吟松有所同情。
晚饭的时候,庄良玉看到萧钦竹复杂而无奈的眼神,仿佛视而不见, 继续姿态端庄地吃饭。
吃过饭后,两个人坐在屋里看书, 萧钦竹才坐到庄良玉跟前来, 说道:“明日需得进宫。”
庄良玉微笑, “郎君,母亲今日已经说过了。你在担心什么?”
萧钦竹衣袖下的手微微蜷起,目光自庄良玉脸上一寸一寸扫过,眼前笑容温婉的女子似乎与前世如同一汪死水的皇贵妃重叠在一起,却又分明地变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影子。
他在担心什么?
萧钦竹垂下眼眸,掩去复杂的情绪,“是我多虑了。”
如果现在萧钦竹面前有一面镜子,如果庄良玉从手上的书中抬头,就会发现萧钦竹脸上的复杂其实只需要简单的一个词概括。
吃醋。
可两个人在感情上俱是一无所知的空白,自然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
萧钦竹努力忽略心中纷乱的思绪,手中的书却愈发看不下去,庄良玉却看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
萧钦竹猛地站起身来,起身幅度很大,惹了庄良玉的注意。
“郎君要出门?”
只是想站起来让自己冷静一点的萧钦竹,“……”
于是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道:“是,需要到书房中处理些事。”
庄良玉点头,随口道:“郎君别忙太晚,注意休息。”
说完又开始看书。曾经庄良玉最喜欢看各类话本子打发时间,但随着萧夫人的宁记步入正轨,生意蒸蒸日上,庄良玉现在看的书以工具书居多。
现在手中就拿着一本关于农作物种植和经营的书。
一边看,一边用她自制的炭笔随手做下标记。
她自己手抄的笔记已经写了厚厚一摞,从士农工商的经营之策到各类杂家手记,但凡觉得能有些用处,通通来者不拒。
就在这看书的过程里,庄良玉也发现了许多问题。
这些书目因着于学子科考用处不高,故而书籍存世数量少,且大多都残破不完整,连找到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除此之外,这些书的撰写也很不规范,更像是随手写下的日记随笔,内容不够完整连贯,读起来也颇为费劲。
庄良玉下意识开始思考,金玉书斋和国子监能为这些书做点什么,至少不要让这些书成为沧海遗珠。
等萧钦竹终于在书房里冷静之后,便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公务中,等回过神来已经月上中天,夜色深沉了。
萧钦竹折回主屋,却发现卧房的灯火还亮着。
进屋便看到庄良玉还在昏暗的烛火下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时不时写写画画,完全沉浸其中,连他进屋都没有发现。
“夫人何不休息?”
庄良玉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先睡,等我算完这段就去睡。”
萧钦竹俯身,看到庄良玉在纸上密密麻麻写下的东西,很乱,也看不分明。书上写的东西看着与矿石有关,也不知他能不能帮上些忙。
“明日还要进宫,必然多有劳累,今日不妨早些休息。若是有什么问题或可与我说说,兴许能帮上些忙。”
庄良玉抬手按了按自己僵硬的脖颈,面上露出一丝痛苦,嘶了一声才说道:“郎君可能再找些书来?”
萧钦竹俯身,看过庄良玉扔在案上的书,顺手便按在了庄良玉的脖颈上,放缓力道揉捏。
“这类书在工部的藏库里应当会有。工部的许多工程都需要记录在册,并定期整理清查,许会有用。”
庄良玉喜上眉梢,猛地扭头回看,结果扭到了脖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萧钦竹让潋冬拿来药油,带着庄良玉走到卧房榻上,这才开始按摩起来。
舒服得庄良玉头皮发麻,连眼睛都享受得闭了起来。
萧钦竹的力道恰到好处,微微刺痛的感觉顺着脊柱一路上窜,庄良玉忍不住彻底放松下来靠在萧钦竹手中,由着他动作。
萧钦竹的手很热,按摩过程中药油挥发出来的香气将庄良玉包裹,方才还全神贯注看书甚至还能通个宵的庄良玉瞬间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不妙。
庄良玉懒洋洋地想,这萧钦竹实在是个太好的生活搭档,再这样下去,她都怕自己要舍不得了。
庄良玉在这里闭着眼胡思乱想,萧钦竹心里却诡异地放松下来。
他的夫人现在整日里想的都是些挣钱的生意经,没工夫思考什么情情爱爱,也不会掺和进什么是非纷乱,想来无论再来多少干扰,庄良玉应当也能保持如今这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这样就很好。
庄良玉就这样懒洋洋地在萧钦竹的按摩里洗漱完毕,然后一轱辘钻进了被窝。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已经同床共枕百余天的庄良玉躺进被窝便自发靠向萧钦竹。
不消片刻便传来了冗长而安稳的呼吸。
萧钦竹抬手将帷幔拉好,确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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