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
因为她干涉了父亲当年决定带她和哥哥离开西都城的决定,现在的剧情仿佛脱缰野马,跟脑子里的剧情半点都对应不起来。
本该被贬官的庄太师现在仍是一品官员,只不过在国子监落了个清闲。
而现在,顺德帝更是动了将她指婚给萧钦竹的心思。
萧钦竹未来的命是什么?
庄良玉想了一晚上,可无论她怎么对自己的记忆翻箱倒柜,都想不起半点跟萧钦竹有关的东西。
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庄良玉一声叹息,从软塌上起身,猛地推开房门。
将正准备进屋的春桃吓了一跳,“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庄良玉眼里带着几分煞气,春桃都忍不住为国子监里的学子们烧香。
庄二娘子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今天哪个倒霉又不长眼的家伙会撞到她家娘子的霉头上。
庄良玉直接扯住春桃的袖子,将人拉出来,“走,跟我去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春桃一头雾水,踉踉跄跄地更在庄良玉身后,还不住地喊着:“娘子,慢点呀,你等婢子去准备好东西再出门呀!”
庄良玉从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她虽然窝在国子监做了十多年的咸鱼,但这也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
被指婚——
而且是被皇帝指婚。
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便开始不由自己做主。
无论是选择接受还是拒绝,以萧家的声势,她都已经成了皇权博弈棋盘上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而她现在要做的,或者说准备做的,就是在命运真正不受控制之前,拥有尽可能多的筹码。
庄良玉不了解萧家,故事也没有在萧家身上多着笔墨,她昨夜拎着自己写的小册子翻来覆去不知看过多少遍,最后也没在自己混乱的笔记中找到什么有关萧钦竹的线索。
突然,庄良玉顿住脚步。
萧钦竹——好像是镇北军的将军?
“骠骑大将军率镇北军战死沙场,享年二十七岁,追封靖远侯,世袭侯位,赏良田千顷,封邑洛亭山。”
庄良玉脑海中映出昨日一身青衣的男子,平心而论,萧钦竹的长相哪怕是跟今后要登基称帝的永定王赵衍恪相比,也分毫不让。
若说永定王是玉树临风的陌上君子,萧钦竹便是积石如玉的内敛深沉。
单只凭昨日醉仙楼灵风阁一见,庄良玉便知晓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二十七岁就死了啊……”
庄良玉不由叹息一声。
她带着春桃走街串巷地又去了金玉书斋,挑了几本有用的工具书,准备拿去给庄家的农户,顺带看看今年的收成能如何。
但庄良玉甫一进入书斋,就看到了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永定王赵衍恪。
庄良玉本是兴冲冲地往里走,没成想在入门处差点一口气瘪在原地。
她提起笑容,浅浅行了个礼,“王爷万安。”
庄良玉当然看到永定王伸出来想让她免礼的手,可她动作更快,一起一落间,永定王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她的礼都已经行完了。
就算大雍民风开放,男女之间也无须讳莫如深,但跟男子牵扯过多,总归还是惹人闲话。
尤其现在庄良玉身上还有一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落下来的婚约。
一旦婚约有了准信,她再跟永定王有牵扯,别说庄家,怕是萧家都要跟着玩完。
庄良玉确实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但这不意味她愿意因为自己的不过脑子去给不想干的人添麻烦。
“二娘子也是来书斋买书?”
永定王笑得温润如玉,眼角眉梢尽是风姿,庄良玉甚至看到书斋中的几位女顾客已经在往这边看了。
当即先走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可偏偏这永定王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拿起一本书来翻看,点评道:“也不知这金玉书斋的主人是何等人物,此地书目如此齐全,连我府上的书库都难以相比。”
庄良玉沉默片刻,如果说堂堂永定王都查不出这间书斋是在她名下,那她也实在要怀疑一下这位兄台到底是怎么日后登基成为皇帝的。
她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和挑破窗户纸当个二愣子之间徘徊片刻,果断说道:“多谢王爷夸赞,小女子平日里无甚其他喜好,父亲纵容,便开了这间书斋解闷。”
永定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似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庄良玉心中暗松一口气,转而笑道:“王爷可有什么想要的书,我去叫店里伙计给您找来,寻您方便的时候送到府上去。”
庄良玉虽然不懂这赵衍恪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但显然她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她看到赵衍恪用扇子轻轻敲打手掌,像是在思索,眼神落在书斋的众多书籍上,半晌才开口:“二娘子可有什么推荐的书?”
庄良玉不想在赵衍恪面前显露过多的个人喜好,抬手叫来掌柜阿杜。
“阿杜,咱们书斋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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