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监狱大门。他悄无声息在过道上经过向一层的深处走去,正巧路过的护士看了一眼他的出入证,帮他打开了身边的门。
“他还好吗?”鲁繁星问。
“你好久没来了吧,你爸爸还是老样子。这已经不错了,没有更严重的并发症。”护士在他身后重新关上了门。
病床上的父亲很安静,双眼轻轻闭着,呼吸器仍然戴在口鼻上,其他的监控和输液设备也正各司其职,鲁繁星只是感到自己的父亲更加显得瘦小了。
他坐下来,拿起床头那本大部头的精装书,对着窗口微弱的光线翻开:“看来妈妈仍在继续给你读呀!今天早晨,我还想起了上面的一首诗——”他来回翻着,“嗯,这首,东方——几乎都已经忘掉了——古人们——就凭借着遗留下来的这点书籍——以及许多差别很大看不懂的语言——学术界争论的焦点——”鲁繁星将书合上,“包括害我们如此下场的荷马遗迹——真实的来龙去脉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真相也许会让所有人崩溃。所以,这些古书,你想从中找寻思想找寻智慧找寻归宿,但你是找不到的,什么都不会有。不过——有或没有并不重要,是吧。如何发现或从哪里发现也不重要。我们存在于此时此地,已经算是人类这一物种的归宿了,那肯定也是属于我们所有个体的归宿。”鲁繁星再次翻开书,一首诗出现在眼前:“水鸟亦归宿,飞鸣掠横塘。”
鲁繁星笑了,把书放回到床边:“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也不重要。”他看着安静不动的父亲,叹着气:“我走了,虽然我都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但一会儿妈妈肯定就会来了。”他走到门边,按下门铃,等待着外面的护士给自己打开房门。
“你们就没考虑把你父亲送到普通医院去吗?毕竟正规医院的照顾会更好,他也能更舒服一些。”开门的护士问了一句。
“太难了——”
回到监狱大门口,交回出入证,从之前进来的狭窄入口走出监狱,鲁繁星发觉自己确实不知道应该去往哪里,只在围栏外来回徘徊。安保塔上的警卫注意到他,大声喊着:“喂——你晃悠什么呢!”
鲁繁星喊着回应:“这就走,这就走。”但他仍然不知道去哪里。
闲逛,成了鲁繁星的选择,随机找一个方向,而每到一个或大或小的路口就再重新随便选一次。
不知何时,他感到有个人尾随在了自己身后。他不敢直接回头,只能在转弯时的余光中观察那人的长相与行为。但那人的距离总是恰到好处,让鲁繁星无法看清自己,也不会让鲁繁星很容易的逃脱。
那到底要不要甩掉这个人呢?鲁繁星犹豫着。减慢速度,漫不经心溜达过几个路口,那人依旧忽远忽近跟在后面。鲁繁星决定了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快走两步,转进一个小巷子里。他没有再往前走,将自己隐藏在巷口边,准备当那人也转进来时发动突然袭击。
突然跳到面前的鲁繁星让那人措手不及,而鲁繁星看清这人脸时同样也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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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宜继续说:“——还好你回来了,没什么事吧,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啊!”寒寺喆仍盯着石莉安,并努力理清穆小宜的话语:“我需要——配合他们调查——或取证——虽然我也不知道——朱铄,你是在说朱铄吗?”
“寺喆,我该怎么办。”
寒寺喆慢慢走到石莉安旁边,任由她扑进自己的怀中痛哭。一侧的拐杖已经倒在地上,他需要腾出手去搂住她,如她般紧紧搂住,可是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再做些什么。穆小宜见到如此场面,一人悄悄走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虽然仍有一只拐,但寒寺喆仍感到无法支撑石莉安的体重,他慢慢与她坐到床边:“喂,到底怎么了,消息确认了吗?”
寒寺喆感到石莉安正压着他,这让他失去了平衡,直接跌倒在病床上。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没法再承受更多了。”石莉安对一切都不管不顾,顺势将寒寺喆挤在身下,双手乱摸着,疯狂亲吻起他。
寒寺喆全身的伤痛无法承受如此折腾,可在狭窄的病床上他却无从躲避,只能努力侧开脑袋。“喂喂,不要这样!停下,不要这样。”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我吗?”石莉安有些歇斯底里。
“不是呀!但这里是病房呀,而且我身上真的是很疼。”
石莉安逐渐停了下来,但并没有离开他的身边,仍将自己依偎在他的臂膀中。“对不起。但这段时间,从他被强制入伍,到现在,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总在想,我知道自己很坏,但总想只要你要了我,我就可以心安理得不用再一直担心他,或为他痛苦了。现在,他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寒寺喆彻底陷入不知所措之中,在任何的假设或想象里他都没有预见到过如此情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局面,但他却看到了自己身体的动作,也听到了自己口中的话语,只是他并不清楚这是自己做出的回应还是焦婧阳替他做出的。
他没有再远离压在自己肩膀上的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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