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歇了七日,我怕薇娘现在正在一边骂我没良心,一边赶着算帐本吧。
我一进纹绣坊就见薇娘气急败坏
「你这个没良心的,说不来就不来,也不派人来说一声,我还是听到别人议论才知道。」
「事态紧急,一时间没顾上。」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罢了,你做事自有你的道理,我也不管你了,只是这帐本你可不能赖。」
「知道了,我今儿就是来算帐本的。」识相的撩起袖子,一屁股坐到案桌前,一面算帐一面说着话「纹绣坊从开业至今银两进的比出的多,蒸蒸日上啊,薇娘你真是厉害。」
「我是出力你是出谋,眾姊妹能吃香喝辣你也有功。」
其实我也只是想想赚钱的法子,实际上薇娘才是劳苦功高,内心愧疚「我怕是有尸位素餐的嫌疑。」
薇娘笑了笑「看来你还有点良知,只是你我之间何需见外。」薇娘平日里虽老是对我尖酸刻薄,可实际上却待我极好,衝着这点我今天就算饿着肚子、熬夜也得把帐本算清了,先是抄佛经如今又算帐本这双眼操劳的雾茫茫,正经事办完了,雇了辆马车回府却不小心睡着了。
真软真好睡,我舒坦的伸懒腰、翻了身,慵懒的问着「采英什么时辰了?」
「天都亮了。」
「你怎么来了?」我这才甘愿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漠然的腿上。
「我可是待了一整晚。」漠然低着头与我说话。
一晚没吃东西五脏庙正打着鼓抗议,我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痛苦的把头埋到被子里,没搭理他。
「怎么了?」漠然把我从被子中拉出来问着。
掛起调皮的笑脸「我饿了。」
漠然知道被我摆了一道,无奈的苦笑「走吧,出去吃早点。」
「好嘞。」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个时候天寒地冻,路边摊煮着热汤远远就能见到白茫茫的热气,随便找了间路边的摊贩坐下,简单的点了几样,两人边吃边说说笑笑。
「再过几日便过年了,年后我们去西湖玩?上回我想去可没去成。」
「怕是要扫你兴致了,年一过我便要啟程去趟山东,恐怕得去个一月半月。」漠然拿了个包子放在我碗里。
「去山东做什么?」
「山东有乱事,皇上派我去一趟。」
「国库不是亏空吗,还要打仗?再说了,不听说皇上近来身子骨不好吗?皇上身子骨向来硬朗,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皇上逼死乌荷大学士之后,接二连三又害死了几个敢言进諫的忠臣,文官群起抗议再加上城里大街小巷百姓议论纷纷,皇上为了此事气晕了过去,醒来后龙体便越发虚弱了。」
皇上能堵住文官的嘴却堵不了悠悠眾口,最终还是报应到他自己的身上了「那皇上不好生休养着?」
「皇上既然与那些文官处的不好,想在别的方面做出点功绩自然想到以武荡平天下了,正巧山东出了几个反贼。」漠然见我神色忧虑开口安慰「放心吧,此趟只是先去探探,不会有危险的。」
年一过,眾官进宫朝拜皇上,此时再见皇上,他已面如枯槁、气色不加看来大限将至了,朝拜会上皇上亲自宣布让太子监国,皇上虽宠爱福临,可皇上让太子监国依这个情势看来等皇上驾崩,后太子是能顺利坐上皇位了。
皇上也在朝拜会上宣布过几日将派漠然前往山东探查战乱,若山东叛贼不愿降,命漠然领兵前去扫荡。
漠然此趟虽不危险,但没一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一想到那么久见不到对方我也有些惆悵,出远门的前几日几乎时刻黏在一块儿,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啟程的这天,在城门口依依不捨的送走漠然后,家奴来传话说是太子身边的香贵人请我进宫一叙,我即刻便动身前往。
香贵人便是乌荷沉香,太子前两日子纳了香儿为贵人,认识香儿时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乌荷家老爷得罪皇上,他们一家遭逢巨变香儿也受了连累被贬至边疆,如今总算回来,可我却喜忧参半。
「香贵人在边疆时,小姐私下送了不少银两过去,如今香贵人总算歷劫归来,小姐看上去却不怎么开心?」
后宫不见得比边疆好,在边疆顶多吃不饱、穿不暖可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鑽进后宫那鬼地方可能把性命也给搭进去,再说太子身边扣掉太子妃只有一个静贵人和一个淑贵人,从前眾人皆说太子不好女色,如今突然娶了香儿为香贵人肯定另有所图,我估摸着太子纳香儿为妾是要拉拢那些对皇上颇有微词的言官「我且问你,你想当一隻不愁吃穿可是被关住的金丝雀,还是像麻雀一样虽为了三餐奔波却活的自由自在?」
「采英只想当像彩虹那样的鸟,不愁吃还备受小姐宠爱。」采英似乎不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嘿嘿的笑了两声开着玩笑。
我不免担忧起香儿日后的处境,太子妃心思恶毒不说,太子其馀的那几个贵人肯定也不是好相与的,香儿自幼生性单纯,就怕她入宫会备受折磨、陷害。
「拜见香贵人」香儿如今是太子妃嬪,虽与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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