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会,你先去沙发那边休息会儿。”沈明屿穿着白色衬衣,袖子卷到肘部,微弯上身,将一盘盘处理好的食材摆到桌面,中间汤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缭绕而上,朦胧了他的眉眼,莫名在他矜贵的外在之下,沁上几分温存的烟火气。
他侧脸笑看阮轻轻一眼,蒙蒙的潮气中,竟让她生出如梦的恍然。
一团白色烟气,里面的他,和外面的她。
阮轻轻咬了咬下唇,没真的去沙发上坐着玩手机:“躺那么久,手脚都有些木了,站会活动活动筋骨。”
阮轻轻说着,边走边把睡衣袖子往上挽了挽,开始帮沈明屿摆菜。
沈明屿没再阻止,见阮轻轻把贡菜盘摆上桌面,提醒道:“莴笋放在推车里吧,台面空间有限。”
阮轻轻微微发证,瞥了一眼手中的莴笋,不记得沈明屿有忌口的东西,因而脱口将疑惑问出:“你不吃莴笋吗?”
沈明屿接过莴笋盘,放在推车底部,直起身,垂眸看向阮轻轻,道:“我记得你不吃莴笋。”
阮轻轻:“……”
自从有一次误食了莴笋夜全身过敏后,她连莴笋也不碰了。和沈明屿吃饭时有莴笋这道食材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想到他却察觉,并记住了。
阮轻轻神思出游的时候,沈明屿把菜摆完,将一双筷子递给她:“坐下吧。”
他沉悦的嗓音自头顶传来,阮轻轻倏地回神,条件反射的听从他的话往下坐,同时仰脸,一只筋骨有力的手撞入视线,还没待她彻底看清,下一刻,她却察觉自己的嘴唇竟然略略擦过他的指骨皮肤。
他的指骨很硬,皮肤微凉,哪怕仅仅一秒,却也能知道其中蕴藏的力量。
两人距离很近,一起被包裹在白色雾团中。
“尝尝味道。”
沈明屿好似毫无察觉,若无其事般稍稍退开,坐下,在小碗中打了一颗鸡蛋搅散,往阮轻轻的方向推了推:“要么?”
阮轻轻见沈明屿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未来得及发酵的尴尬便消弭于无形。
她抿了抿唇,笑道:“谢谢。”
吃下第一口牛肉,阮轻轻的胃快速蠕动,此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是饿的,而且饿极了。
她挥筷不停,对沈明屿时不时夹过来的食物也不拒绝,不一会儿就把肚子填饱。事实上,阮轻轻也没吃多少东西,至少比她平日的饭量少了三成,这是饿了太久的缘故。
见阮轻轻停了筷子,沈明屿问:“吃好了?”
阮轻轻点头。
沈明屿也搁下筷子,低声道:“那你去休息,我来收拾。”
阮轻轻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他修长的手,在流泻的灯光下微微泛出白色光晕。她滞了一瞬,没再坚持,窝进客厅沙发。
她刷了一会朋友圈,忽觉房间太安静,又把电视打开,百无聊赖地换台,终于耐心耗尽,停留在一档爱情调解节目上。
主持人在简单介绍嘉宾情况,阮轻轻听得有一搭没一搭,扫一眼餐桌旁忙碌的男人,她唇角不自禁往上牵起。
两个人明明在房间两头,比共处一车时远得多,却无端让阮轻轻生出一种微妙的靠近感。
下午在墓园中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孤独感被冲淡大半。
沈明屿收拾好餐桌,给服务员打过电话,靠近沙发上的阮轻轻时,见她正在玩手游。
一局过后,阮轻轻发现沈明屿的存在,他靠在沙发背,垂头看向她的手机屏幕,她仰脸掀眸,正好和他的含笑的内敛目光撞上。
阮轻轻下意识把自己是菜鸡的证据反扣,转移话题道:“沈总辛苦了。”
“嗯。”沈明屿敛回视线,“我去洗澡。”
回头瞥一眼沈明屿挺拔的背影,阮轻轻愤愤瞪着手机屏幕,立马又开一局,她就不信今晚吃不了鸡。
在阮轻轻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再一次落地成盒,差点把手机摔出去时,沈一渺的来电拯救了这一冲动的行为。
“喂,一渺,还没睡吗?”阮轻轻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二十一分。
“已经准备睡下了。”沈一渺顿了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轻轻一怔,想了想,回道:“明天吧。”
“哦。”有轻微疏气的声响从电话那头传来,而后沈一渺又口气故作自然,“小黑特别闹腾,应该是想你了。我,我就替它问一下。”
阮轻轻挑眉,善良地没有戳破沈一渺别扭的关心。
可能情绪调节完了,沈一渺压低了声音问:“我爸爸今天没回家,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阮轻轻:“嗯。”
浴室就在客厅几步外,持续不断的水流声终于让沈一渺觉察异常,她呼吸一窒,唇线抿成一道硬邦邦的线,缓了一口才轻声问:“我爸在你房间?”
阮轻轻随口道:“嗯。待会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沈一渺快速拒绝,垂下眸子,落下的发丝遮住眼中情绪,只手扣住睡衣衣角,粉红的关节因用力成一道赤白的线,往杯子里缩了缩,她望着窗外孤悬的月亮,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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