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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御风重掌大权后,除了稳定朝局外,还有一大外患─「冀国」。夜、冀两国原本关係友好,商贾间也互有往来,但夜国内战后国力大幅衰弱,百废待兴,冀国霎时已如虎狼般蠢蠢欲动,双方虽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实则薄如蝉翼。
冀国,与夜国比邻而立,两国间群峦叠障、沟壑纵横,外来者误入犹如走进五里迷雾,寸步难行,这样的地理环境为冀国形成了天然外交屏障,不但不利行军,就连当地人也有不少迷失其中。
夜国沛城城郊,一座座赤红色山峰群立,雄姿傲岸,高耸挺拔。群峰之最赤霞,高耸入云,峰里有道深长的裂缝,深不可见光,无人敢涉足于此。
几年后
夜里月儿高高掛着,银白色的月光静静地照耀在赤霞峰顶。
赤霞峰上林木参天,林中平坦处,有数十间石块砌成的大小房舍围绕广场。其中几间主屋,门前燃着火炬,士兵驻守门前。推开主屋大门,经红砖舖成的小道走到底是一间偌大的议事厅。
议事厅内摆设精简,数张木桌椅置放厅堂两侧,中央的议事桌上舖了几张地图,上头放着几个标示用的红、蓝棋子。
议事厅左后方小门通往后院,掀开帘帐,一座小型三合院藏在其中,院中有一井,庭前广植草药,角落堆置柴火,阵阵药香还残留在空气中。
厢房中传来女人细碎的嚶泣,床上的人儿被恶梦惊扰,在醒不过来的梦境中挣扎。
她双眼紧闭,眉间深锁,双手在空中挥舞,看似在驱赶猛兽,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发出呜咽。
驀地,紧闭的双眼一张,她像被雷击般从床上惊异跳起,脸上带着泪痕,不停大口喘息,全身覆着薄汗,娇艳欲滴的脸庞写满恐惧。她在床上蜷缩,环抱双腿。
泪,无声滑落。
又是一个被梦魘惊醒的夜。
飞雁呆坐床前,不知过了多久,她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无法再入睡,任凭发丝披散,在单薄的黛青色单衣外披了件黑色披风,便推门出去。
为了避免惊扰两个老是守在门口打盹的守卫,她动作轻柔,尽可能轻声地推开房门。
「哐啷!」
寂静的夜里,兵器倒地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守在门外,拄着长矛打盹的吴良,还是听见了开门声,吓得站直身子,手中的长矛却不慎脱手,应声倒下。
「哐啷!」又一声。
以同姿势打盹的吴义没被开门声惊扰,反倒是长矛倒下的声响,让他下意识站起身,另一把长矛再度倒下。
夜,又恢復往昔的寂静。
飞雁环胸看着两个怠忽职守的守卫,突然明白为何他们老是爱拿长矛站岗。
「军……军师!」吴氏兄弟异口同声向飞雁行礼。
飞雁瞅着他们的狼狈样沉默。
六目相对,尷尬无声的漫延着。
「军师又睡不着啊?」吴良尷尬地抓抓脑袋,努力想扯开话题。
飞雁没有上当,反问他:「又打盹啊?」
「军师可别告诉将军跟帐主啊!否则可有我们好受的……」吴义紧张地向飞雁求饶。
「你们天天都打盹,见我哪次说出去的?」飞雁伸手敲了敲吴义的脑袋。
吴义傻笑地抓抓挨揍的脑门,「就知道军师人最好了!」
「我半夜出门的事,你们也别多嘴!」她敛起笑容说着,拾起堆置一旁的火把引火,往屋外走去。
「我们保证不说!」吴氏兄弟有默契地异口同声,惹得飞雁一阵轻笑。
山峰高耸入云,气象万千,时而云雾飘渺,时而晴空万里。
起风了,山嵐随风而至,将夜色中的赤色山峰包围。和着夜色与浓雾,飞雁缓步穿过广场与房舍,起雾的夜虽黑,但比起地狱般的梦魘,算得上是轻巧自在了。
赤霞峰的夜里,温度比平地低得多,寒风和着旺盛水气袭来,阵阵刺骨,冻入脊髓,让飞雁清醒不少。
她抱胸抵挡寒风,穿越密林,踱步到崖边,崖边有棵红梅,每每被梦魘惊醒,她总会来到这里,坐在树下,把双脚悬在崖边发呆。
她一如往常席地而坐,披散的发丝与黑披风让她巧妙地融入夜色,气息悄然无声地没入天地。
火把燃尽,吐出最后一缕黑烟,而她依旧静止着,努力地将自己放空,想忘却可怕的梦魘。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突兀的水流声拉回现实,她如惊弓之鸟般弹起,急着回头想一探究竟。
来人没料到悬崖下有人,以为敌方夜袭,他迅速抽出腰间配刀,警觉地往后跃了好几步,另一手仍不忘拉紧敞开的裤头。
一阵夜风吹来,说好似的吹走了浓雾,皎洁的月光重新照耀在赤霞峰上,亮度正好让他们看清彼此。
凛双!她认出来人,在心中开始思考要用什么理由塘塞过去。
军师!他心中浮出疑问,为何她半夜会在此处?
两人一阵哑然,飞雁以静制动,两人无声地对视着。
「我……」被她盯得尷尬,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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