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少言搭着他的肩的时候,余孟阳只觉得脊背都绷直了,感性与理性在一瞬间纠缠不清。
温少言察觉到他本能地抗拒后,眸色暗了暗,若无其事地将手臂收回,插在自己大衣的口袋中。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门,本来准备翻墙而入,但却意外地发现后门的锁是开着的。
余孟阳拿起钥匙检查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地将钥匙重新挂回了门上,声音压低了一点:“是被撬开的。”
温少言瞬间明白了余孟阳的意思,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随后轻轻推开后门。
这两天下了雪,虽然正午阳光融化了一些雪,但门内外还是清晰地能看见在他们之前有两排脚印。
“穿着运动鞋。”余孟阳蹲下身子,端详后做了判断,“不过鞋码不大。”随后他用自己的鞋子比了一下,“大概率是个女人,极小的概率是个子偏矮的男人。”
“走。”温少言声音沉了沉,“万一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捷足先登……”
余孟阳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是他也有个不好的预感,如果当年幕后黑手不惜用撞车袭警的方式阻碍方临来工地,那工地上真的可能还会留下什么罪证吗?
不过此刻也多说无益,来都来了,不管证据还在不在,总得亲眼确认了才安心。
“走。”余孟阳抢先温少言一步进入了工地,随后拎起门旁的一根钢管递给温少言,“拿着。”
温少言的表情有些无奈,原本因余孟阳的拒绝而冰凉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丝笑意:“不是有你在吗?”
“万一我不在了呢?”余孟阳目光快速地扫描整个地形,并没有发现温少言脸色陡然难看了起来。
温少言抿着唇伸手拿过了那根钢管,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把人往自己身后带:“小余秘书,你现在是我的秘书,不是我的保镖。”
余孟阳略微一个踉跄,几乎是被拽进了温少言的怀里,他有些奇怪于温少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突然间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
余孟阳并没有跟温少言争先后,主要是以温少言现在头顶冒着黑气的状态,还是不争为妙。再说以温少言的身手,他清楚也未必能争得赢。余孟阳用手机翻着从案卷里拍摄的内容,辨别了一下方位,随后指着东面:“是在那边坠楼的。”
“嗯,去看看。”
这栋楼是个烂尾楼,外面的绿色防尘罩已经拆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截灰楼。
余孟阳边走边拧起了眉头,他还记得死者手脚上的伤痕,可这楼里的楼梯并没有建完,东面的高处也并没有与楼梯相连。
死者当初是怎么上去的?
还是说就连死亡现场都是伪造的?
将这个猜想说出后,温少言想了想却道:“不一定,可能是通过别的方式爬上去的。你还记得方临说的吗?伤口中检测出来有少量的金属含量,而且伤口也不像是水泥地擦伤形成。”
金属……
余孟阳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堆着的器械,恍然大悟:“施工楼梯?”
正当温少言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了一声惨叫。
两人对视一眼,那是正门的方向。
几乎没有犹豫,两人就同时往正门的方向跑,只是他们并没有跑至跟前,而是在转角的地方停住了。
因为惨叫的人已经因为极度的恐惧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声,余孟阳和温少言也认出了此刻跌坐在地上仰头骂骂咧咧的是他们之前见过的保安。
如果说余孟阳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废弃的工地需要有人看守,但他百分之百能够确定工地一定有什么问题,所以那个保安见到他们情绪才这么激动,说不准这个保安也是个从犯。
两人顺着保安的目光向上看,犹如被钉在了地上。余孟阳一把伸手捂住了自己和温少言的嘴,生怕他们喊出声来。
他们也终于能明白为什么保安会怕成这副模样。
如果他们也和保安一样做贼心虚,估计这会儿也该坐地上了。
在工地北面最高的那一层,约莫有个十几米高的地方,红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摇。
风停歇时裙摆也落下了,露出了那人的脸。
余孟阳生平第一次恨自己的视力过于的好,红裙落下后他清楚地看见穿着红裙的女人的脸几乎就是一张白纸的脸,没有嘴巴没有鼻孔,整张脸唯一带着色彩的地方就是那双几乎没有半点眼白的怨毒双眼。
余孟阳腿肚子也有些发软,这个时候一只坚实地手臂扣住他的肩膀,使他免于落到和保安一个处境。
女人并没有看见他们,她的目光直勾勾地垂眸看着保安,保安的叫骂声越来越小。
当保安就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时,余孟阳听见了水流声以及闻到了一股腥臊的气息,再一看,保安裹着的军大衣已经不争气的湿了一大块。
余孟阳:“……”看来是真的做了亏心事啊。
此时,风又起了。
这一次飞扬起的除了长裙摆还有女人的发丝,飞扬起的长发就像是蛛网,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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