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矜言用手臂保护自己,趁机夺下棍子,冷冷地扫向这一人一狗。
南漓不在,他根本无心维系尊老爱幼的人设。
老人被他的眼神吓到后缩,而后鼓起勇气,“你看什么看,有本事打我,我叫警察抓你。”
江矜言把棍子丢远,戴上口罩,压低帽檐。
烈日炎炎,夏日蝉鸣,惹人心烦气躁,他压低声音,警告道:“滚。”
墙皮脱落家里,老人把电风扇对准江矜言,热情地问他要吃什么。
“不用。”江矜言敲击着键盘,目不斜视,侧脸颧骨贴着创口贴,是被老人挥舞的棍子不小心划到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掏出枕头底下的钱跑出去了,身后跟着摇尾巴的黄狗。
江矜言瞥了眼桌上的药,用于阿兹海默症的,与老人的全家福放在一起。
十几分钟前,两人剑拔弩张,转眼,老人就变了脸,把他当成孙子扯回家。
江矜言懒得解释,索性在此落脚,他出门带了笔记本,蹭着破解的楼上wifi,继续用特殊手段寻求新线索。
二十分钟后,他合上屏幕,准备离开。
老人正好回来,“乖孙,你咋走了啊,肯德基还没吃。”
江矜言没理他。
老人拦住他的路,“你是不是觉得爷爷回来晚了,可是爷爷是打车去的啊,你要吃的全家桶,还有蛋挞,爷爷都买了。”
黄狗也拦着他的去路。
肚子里空荡荡,可江矜言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他绕过一人一狗,径自走向门口。
黄狗吠叫,老人没有跟出来。
炸鸡的味道飘散很远,以至于江矜言走出房子还能闻到,他回头看了眼,老人走到门口在目视他离开,苍老的脸上是失望,还有习以为常的不舍,黄狗靠着他的裤腿坐下。
老人已经习惯目送子孙离开,并深知挽留也没有用。
人老了以后,只剩日复一日的等待,和堆积成山的药。
他能忘记所有,却忘不掉小孙子最爱吃什么。
南漓曾经教过他,要对老人和小孩抱有爱心,他们是社会的弱势群体。
他本人并不赞同这种对别人善心大发的行为,不过在她的面前,他会扮演好听话的弟弟。
她不在,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便不具备。
狗吠不止,渐行渐远。
江矜言钻进巷口的理发店,闷热的下午,店里没有生意。
他直入主题,掏出手机问老板娘,“你见过她吗?”
老板娘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江矜言抬起眼皮。
“没有。”老板娘神色躲闪。
“……”江矜言抿唇把手机收回,他向后转头,打量了一圈理发店的环境,偏僻的老式理发店,保留着九十年代的审美,地上是堆积的碎发,破烂,乱糟糟的,还有灰暗沉闷的26号楼,空气里都是腐臭味。
南漓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自杀?
他边思索着边舔噬着唇珠,口中泛起丝丝的血气味。
长期的缺水,嘴唇起皮,被他咬掉后不在意地继续蹂躏,鲜血顺着破裂的表面渗出来。
江矜言皱眉,横了眼老板娘。
老板娘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僵持。
温度骤降,他一拳砸在镜子上,老板娘瞬间被这架势吓得抱头尖叫。
镜子四分五裂状如蛛网,照出他的侧脸,陌生而又危险。
“门帘后面都是赌桌吧?”他语气阴冷地问道,睨向老板娘的身后。
老板娘:“你胡说什么!”
“白天洗头,晚上洗钱,你这可真忙。”
江矜言舔掉嘴唇上的血迹,一字一顿,黑眸幽深。
老板娘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可还坚持着,“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这都是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江矜言笑了一声,不多废话,拿起手机按下报警号码。
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垫脚去抢,被他预料到没有得逞。
江矜言举高手机,气势寒如冰刃。
“再问你一次,认识吗?”
“……认识。”
老板娘松了口,她说南漓小时候就是在她的理发店里长大的。
喧闹的中学门口,江矜言单肩背着书包,伫立在树下,看着学生从里头鱼贯而出,天光未尽,他的眼里却毫无亮色。
他穿着深灰色的外套,宽松的黑裤,白鞋,戴着帽子,脸颊上贴着创口贴,嘴角红肿。
一身凌厉,透着冷漠阴郁,学生和家长都绕着走。
渐渐天色完全黑透,了无人烟。
保安大叔实在好奇,上来问他做什么的。
江矜言面目表情地转身,无论身后保安如何质问,他都置若罔闻。
一直走到大街上,红灯熄灭,人群走向对面。
他走在人群中间,熙熙攘攘,灯火繁华,他的身上却笼罩着厚厚的隔膜,和热闹的世界隔绝。
回去的路上,江矜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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