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奶奶婶子帮忙,要不我就吃大亏了。”陈凝说着,又抹了下自己脖子,手指上再次沾了些血迹,看得一些心软的人阵阵揪心。
这孩子,是真的不容易!
陈凝其实已经考虑好几天这事该怎么办了,这次当众演了这么一出戏,结果还算让她满意。现在压力给到了牛翠芳一家,她也不求马上就能出结果,这么大的事总得磨上一段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得从牛翠芳他们家撕下一块肉来,不然就是平白便宜了这家人。
陈凝同这些人告别,提着篮子去了村长家。她一进院就看到村长媳妇在晾小孩尿布,看到她进来,村长媳妇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你来干什么?你叔不在家。”
“现在家里孩子在闹,我这忙着,你要是有事找你叔,改天再来吧。”她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看起来是真的恼了陈凝。
陈凝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她有思想准备,就说:“行,那我改天再来。我听三婶说前几天婶子要把我介绍给粮站的伍主任,我觉得不合适,就给回了。这种事,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勉强不得,也不是故意要驳婶子的面子,你也别往心里去。”
说着,她就把那篮子放在树下的磨盘上,也不提布料、麦乳精和饼干的事,只把那瓶酱黄瓜拿出来,放一边,说:“听说婶子你最近苦夏,胃口不好,我三婶特意让我给你送点酱黄瓜。这东西挺下饭的,婶子要是不嫌弃就拿着。”
村长媳妇捞起筐里她前几天送的礼品,抱在怀里,再把筐和酱黄瓜往陈凝手里一塞,冷冰冰地说:“我是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现在你就是愿意人家伍主任也未必乐意。”
“酱黄瓜就不要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说话了。”说着,她抱着东西撩开门帘就进了屋,把陈凝晾在了院子里。
陈凝脸色淡淡的看着她进了屋,心里只觉得讽刺。这时祝亚楠走了出来,她看到陈凝一个人提着篮子站在院子中,面上不由浮出几分歉意,走过来把陈凝拉到墙角,小声说:
“陈凝,对不起啊,伍建设想跟你好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刚才我妈态度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行吗?”
陈凝叹了口气,说:“我从开始就没有同意跟伍主任相亲的事,态度一直很明确,可他还是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谁也不是傻子,能说这都是巧合吗?”
“我知道我叔在为交公粮的事犯愁,可这事总不能着落在我一个人头上,我没那么大的肩膀,担不起这个担子。既然不愿意,我总不能卖了自己。”
“我爷爷以前给村里不少人治过病,有时候不光不要钱还给搭药,我就希望村里人还能顾念着这点情分,别再有人惦记我了。你帮我跟你爸说说吧,这件事我帮不到村里。”
祝亚楠忙摆手,说:“我爸这事做的是不周到,他也是犯愁。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你不生气就好了。”
这事也怨不到祝亚楠,陈凝就没再多说什么,又聊了几句就走了。到家的时候,罗洁已经知道了陈凝和牛翠芳之间发生的冲突,可陈凝并没有跟她交谈的意思,一回家就进了自己屋,关上了门。
她在陈凝房外站了一会儿,回屋就跟陈三叔商量,让他半夜警醒一点,谁知道牛翠芳一家气急败坏之下,半夜三更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晚,他们一家正准备睡觉,胡大夫来了,他没提别的,来了就把陈凝叫出来,告诉她:“我下午去公社给老彭打了电话,他说过几天要出趟差,你要是愿意接受他的考核,明天一大早就得去,中午之前到省城三院。”
罗洁披着衣服出来,惊讶地说:“这么急啊?”
胡大夫点头,说:“老彭这不是有事要出门吗,我听说别人都报完名了,凝丫头要去就得赶紧过去,明天早上你早点把她叫醒,六点就得到村东头路口等车,我跟她一块去省城。”
罗洁连忙一迭声地答应了,送走胡大夫后,就催陈凝赶紧去睡觉。
次日一大早,陈凝定的闹钟还没醒,罗洁就敲门把她叫醒了。
匆匆洗漱过后,陈凝穿着一身八成新的衬衫和直筒裤,背着一个绿色帆布书包,走到了跟胡大夫约定的村东头路口。
到那儿之后,胡大夫还没来,她却意外在老槐树下看到了季野。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但是洗过了,走近了就能闻到淡淡的皂香。
“你也要回省城啊?”不等季野开口,陈凝率先朝他打招呼。
季野显然没料到陈凝会过来,看到她身上背着包,猜测她也要坐车出门,他就回了一句:“嗯,要回省城,你要去哪儿?”
陈凝往胡大夫家的方向张望了一眼,还没看到人,就回过头说:“我也去省城,老师帮我联系了三院的彭大夫,说让我今天中午之前去三院参加考核,老师跟我一起去。”
听她这么说,季野抬腕看了下表,说:“还有六分钟左右车就来了,胡大夫跟你约定的是六点整吗?”
陈凝也在奇怪,眼看着往省城方向的客车就要到达祝家村,胡大夫怎么还没出现?不会是有什么事把他绊住了吧?
刚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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