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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3 / 6)

我不是那种人。」

「刘先生真是个认真的人。」

「还好、还好而已。你喊我名字也行啊。」

「奕光吗?」

「随意,顺口就好。」

「你也喊我名字吧。还记得我叫什么?」关先生昂首睨我,像在考试一样的开我玩笑。

我慌了下,结巴喊:「噯、呃,关公!」

「关老爷?哈,没那么神圣伟大。不过,要叫我老爷也不错,往后特别关照你。」

「那就请老爷让我欠两个月房租。」我也厚着脸皮开玩笑。

「刚才不是才说会乖乖缴的,立刻撒娇耍赖?」他笑着睞我一眼,然后动手收拾我们吃空的便当盒。那一眼,真是风情万千,我一时被摄住魂魄一样,真危险。

碰巧我叫的饮料外送到了,问他要不要拿杯饮料走,他摇头微笑,我有点不好意思跟他说:「不叫多一点饮料是不外送的,我这样屯冰箱也是两天就喝完。吃你的咖哩多不好意思,你就拿杯饮料走啦。」

房东这才挑眉挑了杯无糖绿带走,我挥手送他出门,自动门一关我就吓到,因为玻璃门上倒映着我傻笑的蠢样,我原来还有这种白痴的表情,莫非刚才也都是这样对着房东傻笑的?

我汗顏,把饮料冰好之后,拿了杯苹果红茶坐在柜台喝。午后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有的是看到我在论坛和一些地方打的广告,有的是经过好奇进来瞧一瞧,不买也没关係,逛得开心总有机会做生意的。

那天之后,他常打电话问我吃不吃便当,或直接在线上叫我隔天不必买饭,让我帮他吃光多煮的料理。接连四、五天都这样,生意由于开幕促销,第一週还算热络,没出什么状况。週末起床的时候,我喉咙有些不舒服,下楼开店时不时咳嗽,关先生提了一个鸟笼散步进店里,是隻白头翁。我们聊了几句,他关心我咳嗽,我说没什么,常有的事,可能冷气开太强。

那隻鸟是他朋友的,关先生说:「朋友的宠物,我替他顾几天。牠很活泼,会咬人的。」关先生把手指伸在笼子旁边,白头翁伸长脖子想咬,他浅浅笑着,告诉我说:「我最近跟朋友出远门,听说这一带有小偷,你记得关好门窗。」

「知道啦。」我既羞愧又感动,感动一人在外还能遇到好人的关怀,羞愧是因为我常忍不住对他偏了心思乱想。「是情人?」我试探的问了,有种罪恶感,明知问也是白问,但就是好奇。

「还不一定。」关先生语带保留,笑容有些曖昧,还反过来问我:「你呢?有伴了?大概是没有吧,总看你一个人顾店,要不然就是交流的同好。」

「这么明显吗?」我有些不服气。「其实我还蛮抢手的,不过现在混的圈子很单纯。」

「嗯,我想也是。」他大方附和我,不是恭维,也不是安慰,所以我有点高兴。

几天后,听说海上生成了一个颱风,但还远得很,我照常得起来工作。开店的时候,在还没通电的自动门里望见外头,关先生把大的行李箱放到黑色休旅车后头,对着屋里唤:「陈朝。还没睡醒?」

那语调平和而温柔,带着些宠溺的意味,屋里走出一个穿衣风格和关先生很像的男人,侧面看似乎也生得不差。关先生替陈先生把行李箱都放好,两人一起坐上了车,看来陈先生是在隔壁过夜。

我回头做事,心想那关我屁事?也许人家是特别要好的朋友。就算是有什么曖昧,也都不关我的事。房东带着曖昧对象出国玩,一个礼拜以上都没有再遇见他们,我店里的运作也上轨道,说来我也是个大忙人,所为人脉就是钱脉,除了算帐以外我也要和客人培养交情。

这天一对父子带了隻金鱼来店里,金鱼是别处买的,是隻红狮头。病得很重,头瘤什么的都被缸里的器材弄伤,还有其他的鱼啄咬,很少看到鱼伤成这样还没死,更少看到有饲主特地带着鱼求救,多半是死了再买新的吧。

我有些感动,拿出之前无聊拟的手术单子跟他们说明,我可以救看看这尾鱼,不保证救活,同意的话就签个……手术同意书吧。然后,这里虽然不是兽医院,但照顾病鱼也要空间、时间,器材运作也要钱,所以也报了救护的费用。接下来我就开始准备替鱼清创、弄好专属牠的缸子,再下药观察牠的恢復情况。

这期间还有客人,我忙不过来只好打电话拜託同一区的朋友借个人手过来,也是折腾了大半天。看来还是得再雇个人手了,不知怎的我想起房东,但又立刻甩开这可笑的念头。

人家只是说说而已,我再怎么难耐寂寞也不打算吃窝边草,何况那草有毒吧。

然而当晚在洗澡的时候,站在浴室吹乾头发时我想了想,寂寞还是有必要排解的。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宇宙,那寂寞大概就是暗物质之类的东西,又或者是黑洞,总之宇宙在不停扩大的同时,寂寞也在膨胀。胡思乱想的时候,朋友打来电话约吃消夜,我戴好眼镜,穿好衣服,带上皮夹、钥匙跟手机就出门凑热闹去了。

朋友在附近一条烧烤街吃东西,我停好机车找到他们,一伙人已经吃开了。我也叫了些东西吃,拿了瓶啤酒喝,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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