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闻言,忙道:“是臣思虑不周,臣定将此事查明禀于陛下。”
元宏微微颔首,又道:“你这名册之上有范阳卢氏,朕似曾听闻你提及七弟开房之人乃卢氏之女,朕可有记错?”
元禧笑道:“陛下好记性,七弟开房之人确乃范阳卢氏之女,名册所录之女与其乃堂姊妹,如今那卢氏已生产在即,七弟亦是快要为人之父了。”
元宏闻言自是欢喜,笑道:“此乃大喜之事,明日朕便着中尚署备下喜礼送去七弟王府。”
元禧忙拱手道:“臣代七弟谢过陛下隆恩。”
元宏摆了摆手,道:“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元禧笑道:“陛下待臣等兄弟亲厚,臣乃由衷之言。”
元澄道:“陛下,若那卢氏已为北海王孕育子嗣,依臣之见便不可再为北海王纳卢氏之女。”
轻呷一口茶,元宏道:“皇叔所言亦是在理,当年皇祖母为朕娉下冯氏三女,然其姊妹之间却因此生了嫌隙。”
元禧道:“那便请陛下于余下诸女中为七弟择一正妃吧。”
放下杯盏,元宏道:“七弟生母北海太妃依然在世,朕虽为兄弟之长,七弟择正妃之事亦不可擅作主张,你便将余下四女名册呈于北海太妃,请北海太妃示下。”
元澄知元宏此乃仁孝之心,便道:“为君者当以孝治天下,陛下此举乃为天下人之示范。”
元宏苦笑道:“朕自幼便失了阿母,纵是贵为天子亦无力为阿母尽孝…如今先帝后妃之中亦只北海太妃存世,朕只愿其有生之年可含饴弄孙、静享天伦,以慰朕心中所憾。”
待元宏言罢,君臣三人皆沉默下来。
元宏执勺为二人杯盏中添满茶,忽对元澄道:“朕嘱皇叔与太师着手准备为子恂生母林嫔追封之事,现下里可已妥当?”
元澄道:“陛下,中书省已草拟了诏书,太师对臣言这两日待其审阅之后便将上呈陛下过目。”
元宏点了点头,道:“子恂如今已开府摄政,林嫔追封之事亦当尽快进行,不容再缓。”
元澄道:“陛下,臣与太师已请大祭司卜算良辰吉时,待大祭司算定时日,臣便报于陛下知晓。”
元宏道:“有皇叔与太师督办此事,朕自是放心。”
元禧心中记挂元钰之事,待君臣三人商议罢正事,元禧小心道:“陛下,方才臣与皇叔入御书房之时遇六妹离去,不知缘何六妹面有不悦之色。”
元宏闻言敛了笑颜,道:“这些年许是朕过于宠溺六妹,方有今日之果。”
元澄与元禧闻言自是茫然,元禧道:“六妹乃大马金刀之性,平日里虽不拘小节,待陛下却事事上心。”
元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不提也罢,念着阿母,朕亦不会再与其计较。”
元澄与元禧闻言自是不敢再多问,见元宏面有倦色,二人自是不敢久留,起身告退离去。
元宏歪于席榻之上微闭双目,片刻,便唤了三宝入内,道:“去宣蒋银奇来见朕。”
不谋归(二)
羽林中郎将蒋银奇得了皇帝宣召自是急忙忙赶至御书房内。待向皇帝行罢礼,蒋银奇于一侧垂首而立,静待皇帝示下。
元宏此时已起身坐于席榻之上,只听元宏道:“朕宣你来是因了那日白马寺昭仪遇那郎中之事。”
瞧了一眼蒋银奇,元宏接着道:“方才六妹来道于朕知,那郎中离了白马寺后便遭人灭口且弃尸于荒野之中。”
蒋银奇闻言一怔,疑道:“那郎中遇昭仪之时亦只臣与几名羽林郎在侧,彼等皆为跟随臣多年的兄弟,又有何人可知此事?”
元宏道:“朕亦是不知缘何六妹得了此消息,那郎中又是因何而亡?”
蒋银奇会意,当下便道:“陛下,您可是要臣去查清此事?”
元宏微微颔首,道:“其乃一介草民本不该由你去查验此事,然此事涉及昭仪,朕不愿昭仪因此蒙冤,你将此事彻查,一日不行便十日,十日无果便一月,朕到想知道是何人从中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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