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若非昭仪杀人灭口,又有何人会行此陷害之举?”
不及元宏出声,元钰继而又道:“昭仪自恃有阿兄圣宠,又岂会在意这一介草民的性命。”
元宏此时已忍无可忍,怒道:“昭仪是何心性朕心中自知,莫道那人并未证实昭仪是否当年那个林禾,便是知道又能如何?朕从未在意昭仪乃再醮之身,昭仪又何须多此一举做那无谓之事?”
冷哼一声,元宏接着道:“你当朕缘何要昭仪以冯女之身晋位昭仪?朕并非恐被世人耻笑,朕只为其于朝堂之内有所依靠,亦是朕平衡朝堂势力为彼此制衡之举。”
元钰因了阿母之梦本就厌恶于禾,此时又闻元宏为了其而煞费苦心,且这许多年元宏从未如今日般斥责自己,心中自是恼羞成怒,便脱口而出道:“皇兄可知阿母曾托梦于吾,言因有再醮之妇存于宫中,其人心内凉薄,祸乱君心,故而上天降罪于阿母,要将阿母堕于阿鼻之狱…”
元宏不妨元钰会突然言及阿母,一时怔住,待片刻,方开口道:“阿母何时托梦于你?”
元钰不假思索,道:“清明祭祀之时。”
闻元钰之言,元宏沉默下来,足足半盏茶功夫,元宏忽地抬眼直视元钰道:“朕且问你,昭仪滑胎可是你刻意而为?”
元钰闻言自是心内惊惧,见其面上已失了颜色,元宏何等样精明之人,心中自是有了答案。
元宏目光凛凛,不怒而威道:“朕与你一母同胞自幼相依长大,朕还曾内疚于缘何那日疑心于你…你可知谋害皇嗣是何等罪名?朕念在阿母的情分上不再追究此事,亦只愿你好自为之,日后无朕旨意你无需再入后宫。”
不谋归(一)
御书房内,元宏不及细想元钰所言之事,便有内侍来报,任城王元澄与咸阳王元禧于门外求见。
待内侍引了元澄与元禧入内,二人向元宏行罢礼自是被元宏让座,三人便于同席而坐。
元澄与元禧方才往御书房之时恰遇元钰一脸愠色登辇离去,此时见元宏神情亦是不同于以往,二人面面相觑,却不知所为何事。
四下寂静,只闻得沙漏之声。
还是元宏先开了口,对二人道:“皇叔与二弟便是今日不来,朕亦是要宣你二人,方才朝堂之上朕未及过问,七弟择妃与宗亲联姻之事进展如何?”
元澄与元禧对望一眼,见元澄微微颔首,元禧便开口道:“陛下,臣与皇叔前来便是因了七弟择妃与宗亲联姻之事。”
望着元宏,元禧继续道:“臣与皇叔知陛下日理万机,便做主商定我弟兄五人、摩门王、山阳王与承明侯聘汉女之事,然七弟所择乃正妃嫡妻,臣等自是不敢擅作主张,待请陛下定夺。”
元宏微微颔首,道:“皇叔与二弟便如同朕的左膀右臂,有你二人,朕倒是省心许多。”
元澄与元禧闻言,急忙忙垂首道:“陛下将臣等视作腹心之人,臣等自当尽心竭力效忠陛下。”
元宏摆了摆手,道:“此间亦无外人,皇叔与二弟毋需拘礼。”
言罢,元宏便示意随侍一侧的三宝为二人奉了杯盏,继而令三宝与众内侍退去。
亲手执勺为二人盏中舀了茶,元宏道:“朕欲宗亲与汉家联姻,一来因了此举可助朕推行汉革,二来此举可解那些宗亲囤占百姓土地之困,然现下里那些占地之人却未见彼等有迁往洛阳之意,便是许了汉家之女于彼等,亦是于事无益。”
元澄道:“陛下,臣得了平城来报,胶南王尉迟凌风、安乐侯元隆、关中侯贺铮鸣、阴山侯刘恩坤与阳明侯于承山已携家眷陆续自平城出发往洛阳而来。”
元宏闻言大喜,道:“彼等皆为八姓之首,若可因彼等而引了八姓之众尽数迁往洛阳,那汉革之事定可稳妥而进。皇叔,你知会沿途州郡,务要保彼等路途平安。”
元澄道:“陛下所言极是,臣领旨!”
元宏点了点头,对元澄道:“皇叔乃本族宗长,诸弟与宗亲纳侧妃之事便劳烦皇叔主持。”
元澄忙垂首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元宏面露赞许之色,继而转头对元禧道:“二弟与皇叔拟了哪家女子待选七弟正妃?”
元禧本欲举盏饮茶,闻元宏相询,忙将杯盏置于案几之上,道:“当日皇叔为太子择孺子之时便已将汉家大族适龄女子造册,臣便依此册做了删选。”
将随身所携名册呈于元宏,元禧接着又道:“弘农华阴杨氏、荥阳郑氏、彭城郡刘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此六家之女生辰八字皆与七弟相合。”
元宏接过元禧所呈名册,待细细查阅之后,道:“弘农华阴杨氏之女可是杨元休嫡女?”
元禧道:“陛下,确乃开国伯嫡女。”
元宏抬头望着元禧,道:“朕记得当年杨元休与阳平王领兵同往柔然,待大胜而归之时二人便将彼此子女定了婚约。此二人有功于我大魏,且阳平王乃我宗室亲王 --≈gt;≈gt;
宗室亲王,亦是我等皇叔,若此事当真,自是不可将杨元休之女纳为七弟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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