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接口道:“夫人,妾本就心中有疑,皇后与昭仪若真是亲姊妹,怎地平日里毫无亲近之情?如今便是明白了。”
见李氏并不言语,郑氏继而又酸涩道:“陛下倒是待此女用心良苦,堂堂帝王,竟为了一个再醮女而如此算计臣下…”
李氏听郑氏如此言,顿时沉下脸来,不悦道:“休得胡言!陛下之举,岂容吾等任议!”
郑氏亦知自己失言,急忙忙赔笑道:“夫人恕罪,是妾放肆了。”
李氏闻言,方转了脸色,道:“陛下既以桃代李,便是不愿为外人知其真实之身。”
环视众人,李氏不怒而威道:“尔等若要保自家平安,今日之言断不可外泄半分。”
众人闻言,亦是心内怯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直至内室里传来元悌啼哭之声,众人方才回了神。
李氏继而又向佟氏询了禾于高府内所发生之事,不论巨细,皆一一记于心内。待及午初二刻,内侍们来请传膳,李氏方才起身离去。
宣德殿内,众臣皆垂首而立。
太子元恂因即将启程回返平城祭祖,故而此时亦立于殿中请皇帝示下。
元宏端坐于御座之上,朗声对众人道:“太子即将开府摄政,故而今岁清明祭祖,朕欲以太子为主祭之君,以告慰先祖在天之灵。”
元恂闻言,心内大喜,急忙道:“儿子谢阿耶授此重任,儿子定不负阿耶所望。”
元宏点了点头,道:“吾鲜卑一族源起幽宿,凿石室以为宗室之庙。自后南迁,其地远隔,与平城有四千里之遥。朕于平城之时,遵先太皇太后旨意,亦只于盛乐金陵行祭祀之礼。先太皇太后薨世入葬永固陵三年以来,朕便是于此二地行春秋二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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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望着元恂,元宏嘱咐道:“虽有少府执事安置一切祭祀之仪,又有太师与太傅随你同行,然此番为你首行此礼,朕仍要叮嘱于你,切莫草率行事,一切事宜皆要遵大祭司之言。”
元恂本就厌学好武,此番借回平城祭祖,便可暂停学业,心内自是雀跃十分。
只见此时元恂急忙忙俯身跪地,道:“儿子谨遵阿耶之命,凡事定当与太师、太傅等相商而行,还望阿耶安心定志,以观儿子作为。”
元宏听元恂如此言,心内自是安慰。又嘱了随侍众人相关事宜,方才退朝,起身离了御座。
贵嫔夫人李氏回至自己室内,便将众侍婢退去,只独独留下环丹于身边伺候。
环丹燃了合蕊香,又于茶炉之内添了些许新炭,为李氏烹茶。
李氏于室内缓缓踱步,似对环丹言语,又似喃喃自语,道:“普天之下无论何人何物,皆为陛下所有。纵其是个再醮之女,陛下既已得之,又何需费此周折,以冯氏之女示人?”
环丹见李氏眉头紧锁,便开解道:“夫人,奴有句逾矩之言,不知当讲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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