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闻言,便来了精神,急急道:“此女可如画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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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听其如此言,心内冷哼一声,面上却笑意盈盈,道:“画像岂能传神?荞儿虽非倾国倾城之颜,却亦算得上花颜月貌,且弹得一手好琴,亦能诗会唱,与太子那自是天作之合。”
元恂本值青春之年,听李氏言罢,更是心痒难搔。
见元恂如此神情,李氏心内暗喜,接着道:“荞儿平日里于吾宫中或抚琴浅唱,或勤于女红,甚是乖巧伶俐。”
看了一眼元恂,李氏浅笑道:“荞儿喜琴,近日来时常往倚德苑寻昭仪请教琴艺。昭仪最喜闻琴瑟和鸣,便时常令荞儿与二皇子合奏共鸣。”
元恂闻言,当下沉了脸,道:“琴与瑟岂是寻常男女可合奏之器!”
李氏见状,心知话已起效,便故意道:“虽说二皇子尚未及舞勺之年,然荞儿却是陛下钦定之右孺子,如此二皇子与荞儿琴瑟和鸣确有不妥。只是…”
见李氏欲言又止,元恂不悦道:“夫人有话直说,吾最不喜人如此。”
李氏轻叹一口气,道:“太子切莫动气,如今昭仪盛宠正隆,纵是知其所为欠妥,吾等又能如何?”
元恂本就因元恪兄妹之事受了责罚,此时又闻李氏如此言,心中之火便被挑起。元恂冷哼一声,道:“吾是太子,国之储君,便是皇后,亦让吾三分。阿耶后宫人众,她又岂能圣宠不衰?得罪了吾,日后自有她好看!”
言之者为恶,闻之者行易乱。
咸阳王元禧入了御书房。待向元宏行罢礼,元禧开口道:“清明将近,因今岁陛下与皇后皆居于平城皇宫,臣请陛下示下,清明祭祖,陛下作何打算?”
元宏招招手,示意元禧坐于自己身旁。待元禧坐定,元宏方开口道:“朕这几日亦在思忖此事,朕与二弟果是至亲兄弟。”
将手中朱笔置于笔架之上,元宏继续道:“新都在建,迁都事宜虽定,然人心未稳。朕此时若北归祭祖,恐平城旧贵元老再行阻挠之举,迁都之事便要前功尽弃。”
元禧点了点头,道:“陛下所虑甚是!北人恋故难迁,陛下颁旨迁都已半年有余,然南迁之人,只不足三成。”
元宏闻元禧之言,沉默不语。
元宏与元禧既为君臣,又是兄弟。元禧心知自己务必要想出万全之策,方不辜负皇帝待自己亲近之情。
元禧见元宏久不出声,便开了口:“若太子可替陛下回乡祭祖,此困惑岂非迎刃而解?”
元宏闻言,犹豫道:“子恂虽为太子,却从未涉足朝堂之事。加之帝陵分散多处,不知其能否胜任。”
元禧坚定地点了点头,对元宏道:“太子可由太师与太傅陪同,一应祭祀事宜、礼节便可由他二人从旁指点,加之皇叔亦在平城旧宫,断不会出错。”
元宏虽心中仍觉犹豫,却再无其他良策,于是点了点头道:“如此你便着手安排吧,祭罢祖,务必速速归来,以免误了新婚之期!
狭路逢(一)
倚德苑内,太医令梁世清来为禾请平安脉。
待把完脉,梁世清微微皱眉,询禾道:“昭仪近日里可还睡得安稳?”
禾点了点头,道:“一如往常,并无有异。”
见梁世清眉头微锁,禾略一停顿,疑道:“太医令,可是吾之身体有何处不妥?”
梁世清轻轻摇头,回道:“昭仪,凡孕者,皆属滑脉之象,脉动亦较之常人有力。方才臣请昭仪之脉,似脉象略弱,故而臣才有此一问。”
禾听闻梁世清之言,心中释然,浅浅一笑,道:“只这几日高嫔难产,吾多陪伴其身侧,许是睡的少了些。”
梁世清微微颔首,道:“昭仪,现下您凤体虽无甚大碍,然昭仪怀胎不足三月,龙胎亦是未稳,昭仪当多做休养,切莫因劳心费神而损了龙胎。”
点了点头,禾对梁世清道:“太医令之言吾定当谨记于心。”
稍作停顿,禾浅笑道:“吾有一事相求于太医令。”
梁世清闻言,急急道:“昭仪为主,臣岂敢担‘求’字!臣但凭昭仪吩咐。”
禾微微一笑,道:“吾知陛下待吾一切上心,然陛下国事繁多,吾便不愿再以此些许小事令陛下费神。故而吾请太医令切莫将吾之症道于陛下知,以免陛下忧心。”
梁世清听闻此言,心内自是敬重于禾,忙道:“臣定当保昭仪母子平安,以解陛下后顾之忧。”
待梁世清退至门边,正欲离去,禾忽然又道:“太医令,留步。”
梁世清急忙转身,回至禾面前。禾起身下了塌,与梁世清相对而立,轻声询道:“太医令,高嫔所产之子为何周身青紫?”
梁世清向禾作了个揖,回道:“昭仪,臣昨日听了乔太医来报,便已着方丞与药丞对了数月以来高嫔所服一应药膳,皆无纰漏。臣又同侍医令携乔太医与黄侍医验了龙胎,除去青紫,并无任何异样。”
见禾面色凝重,梁世清小心道:“龙胎周身青紫,若非中毒所致,便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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