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能赚几个大钱?‘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圣人这句话,我也认为非常不妥。读书人并无那般值钱,至少,我们这些读书人,值不了那般多。过了,过了!”
他们这些读书人,或靠着科举出仕,或者靠着家族恩荫。钱离不开权,铺子与田产收益,得来并非那般理直气壮。
已经到了今日,他们哪怕再脸皮厚,也不敢否认。因为他们这群读书人,丢掉了汴京,又丢掉了临安。
深究起来,他们非但值不了“千钟粟,黄金屋”,差不多一文不值。
既然如此,他们又从何而来的理所当然?
李光摇头晃脑,不断叹息着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赵鼎李弥逊等人未再说话,若有所思出了宫。
翌日一早,韩世忠与李光两人来得最早,带着府里的账本来到了户部。他们刚到官廨前,赵鼎李弥逊几人也急匆匆来了。
暂时负责此差使的,是曾将临安搅得大乱的张小娘子。
张俊战死,清河郡王府倒台之后,临安城的权贵,近乎全部与张氏划清了界限。
眼下张小娘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北地在临安最先任用的官员。已经知晓的韩世忠李光两人神色坦然,如户部尚书李弥逊等人,则心头滋味难辨。
张小娘子落落大方,朝着他们见礼,道:“我以前在户部当过差,只暂时搭把手。过两日姜相会到临安,北地的官员会随同她到来,会交由姜相接手。”
李弥逊干笑着寒暄了几句,不由得看向了赵鼎。
当年姜醉眉作为北地使节,他们一起接待她的过往,尚历历在目。
那可是个不好相与之人,一想到就令人头疼。
赵鼎他们不想面对姜醉眉,赶紧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家产,如实交了上去。
也有那舍不得交,心存侥幸之人。姜醉眉来了之后,带着那群北地的娘子官,雷厉风行,临安的牢狱,很快被塞得满满当当。
显赫一时的府邸,一朝倒塌。与以前不同的是,并无新的权贵重新崛起。
赵寰将临安交给了姜醉眉之后,马不停蹄到湖州,明州,绍兴等州府走动了一圈,安抚了临安周围州府的百姓。
岳飞,林大文领着几路兵马,从西北几路,会师临安。
临安城破,湘湖路大半早已经归入北地麾下,广西广东福建等几路,陆续归顺。
赵寰再次回到临安时,已近冬至。她还要赶回燕京,提前过了冬至,请李光岳飞韩世忠梁夫人等人吃了场酒席。
酒席一是为了节庆,二是传达一个讯息,赵寰不会选临安为都城,亦没有近期登基的打算。
赵寰知道许多人都在盼着她登基,定都在何处。
临安太偏安一隅,她还是打算将燕京作为中枢,修葺长城防御。
登基不急,她先要考虑好,如何安置这群陪同她打江山的同伴。
封王封爵,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权贵换了一群人做而已,这绝不是她的初衷。
席散了,赵寰不知他们的心情,反正她多吃了几杯酒,心情还算不错。难得有了空闲,便去了西湖边,夜游西湖。
姜醉眉陪着赵寰一道前往,她卷起车帘朝外看去,笑道:“还有好几天才过节呢,这街上就先热闹起来了。”
冬至与过年一样重要,街头巷尾到处热闹盈天。铺子的彩楼前挂着灯笼,将夜里照得亮如白昼。
赵寰喜欢这份人间烟火气,她尤其喜欢百姓脸上的笑容。那种笑,是对日子有了盼头,真情实意的欣喜。
这群受尽苦难的底层百姓,只要稍微待他们好一些,将他们当人看,他们就会感激不尽。
不过,还不够,远远不够啊!
姜醉眉觑着赵寰脸上的笑意,好似淡了些,她不禁窒了窒,小心翼翼问道:“赵统帅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赵寰摇头,道:“这烦心事太大,且不提了。”
姜醉眉大致明白赵寰的心思,顿时松了口气,说起了临安的一众旧臣,道:“李光很不错,我得他帮忙,临安才这么快打理好。赵鼎他们就勉强逊色些,光是适应北地的行事作风,就学了好长一段时日。最得力的,还是张小娘子。”
赵寰没留用张小娘子,告诉她天下很大,让她先去四处游历。学着从底下朝上看,会与站在高处看低处,又是不同的感悟。
姜醉眉道:“张小娘子写了信给我,托我向你问安。说是已经到了燕京,见到了阿娘他们。待过完年,她就要出发去沙州了,以后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赵寰道:“张小娘子的家人在燕京,她也会回来,不愁没见面之时。”
“瞧我这脑子,连这点都没想到。”姜醉眉咯咯笑了一场,眉飞色舞道:“你上次到临安,忙得不可开交,还没去过西湖吧。西湖真是美啊,可惜我不会写诗作词,不然,定要写个百首千首。”
赵寰望着姜醉眉吃多了酒,眼角流转的光彩,眉毛挑了挑,哈哈笑了起来。
姜醉眉呆了下,装作不经意看向车外,看得入了迷,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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