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特别乖,什么都吃,幸好我是体育系的,不然肯定要胖死了。」
祁恆故意将煮麵的动作放慢,仔细听童家威说话。
「像我室友嘴就很挑,如果等一下他吃了之后也觉得好吃,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一提到曾子期,童家威就滔滔不绝,「他真的很难养,我们学校旁边有一摊卖炸鸡排的,我之前排了快一个小时才买到,结果我室友才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童家威话匣子开了就停不下来,甚至祁恆把外带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他还没把布丁吃完,童家威没有发现自己对祁恆的戒心有多低,他看着祁恆的脸,就好像面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忍不住把所有事情都向他倾诉,童家威没发现,但是祈恆发现了,童家威的滔滔不绝把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祁恆很少让别人像这样的靠近自己,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允许,他喜欢童家威一边吃着他做的食物、一边跟他抱怨的样子。
「对了,可以问你几岁吗?」
祁恆低垂的眼眸稍稍抬起,笑问:「你猜。」
童家威细细观察祁恆,他抬眼时额上会出现抬头纹,却不难看,他说话的语气总是沉稳而缓慢,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举一动都有一种成熟的气质,童家威犹豫了一秒,答道:「三十……五?」
「差不多了。」祁恆说,「我三十四。」
「那你大我六岁,我二十八。」童家威笑道:「那我应该叫你一声哥才对。」
「叫我名字就好了,你──」
祁恆话未说完,门瞬间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衬衫的男人撞了进来,也不管店里有没有人,劈头就喊:「恆哥,出事了!」
在男人撞进店里的那一刻起,祁恆眼里就没了笑意,彷彿没有把男人放进眼里,他用一旁的毛巾擦乾双手,不疾不徐的将打包好的东西放上檯面,再次对上童家威的脸时,又变回那张温柔的笑脸。
男人撞进来的当下,童家威吓了一大跳,他偷偷往他身上瞄了几眼,见他浑身湿透,便又往门外看过去,外头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
「你室友不是还在等你吗?你先回去吧,下次再聊。」祁恆道。
童家威看两人好像有事要谈,识相的提起要给曾子期的晚餐,对祁恆打了招呼就走,关上门后,他在外头停了一会儿,只见那个男人站在吧檯外,背脊挺得老直,两隻手像小学生一样地背在身后,还紧紧绞在一起,一下左手抠着右手、一下又变右手抠着左手,貌似紧张得不行,童家威看了暗笑,怎么两个人谈话的样子不像朋友,倒像被学务主任训话的学生。
雨越下越大,远方甚至出现了闪电照亮黑夜,童家威在口袋掏了老半天才掏出钥匙,忽然身后一道惊雷打下来,他浑身抖了一下,钥匙从手中滑落,童家威弯腰去捡,才瞥见袋子里除了拉麵的碗,还装了其他东西进去,童家威随意的翻了翻,发现是刚刚自己极力称讚的溏心蛋和布丁,祁恆竟然偷偷多装了一份给他,他忍不住弯起嘴角,心里泛起一阵阵喜悦,高兴半晌后又忽然一个激灵,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暗骂了一句:「我在乱想什么?」
太奇怪了,他心里想起祁恆的时候,竟然会不由自主地想笑,童家威回想着,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是高二,遇见初恋的时候。
一想到「初恋」两个字,童家威顿时毛骨悚然,他不敢继续想下去,急急忙忙开了门进屋。
「干嘛一脸好像吃到大便一样?」曾子期的姿势和童家威出门时一模一样,他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打着游戏,听到开门声也只是抬眸瞥了一眼。
童家威怎么敢跟曾子期说,他刚刚竟然想着一个男人的脸发笑?
「没事啦,你快点来吃麵,再放久一点就烂了。」他果断的转移话题,把袋子放在桌上,到厨房去给曾子期拿餐具。
曾子期坐直了身,翻了翻袋子,把溏心蛋和布丁拿出来,朝厨房喊道:「这是什么?给我的吗?」
童家威从厨房出来,看到曾子期把布丁打开了,急得提高音量:「欸那个布丁是我的!」
他把餐具给曾子期,从他手里抢回布丁,指着用塑胶袋装起来的溏心蛋,「那个蛋也是我的。」
「为什么只有你有布丁?」
「老闆特地给我的。」童家威还嘚瑟起来,他对曾子期挑衅的扭肩摆头,又道:「世界真的太小了,你猜猜看老闆是谁?」
曾子期打开碗盖,香味立刻扑鼻而来,他试了一口,「不想猜。」
「那个老闆竟然就是上次在火车上帮我制伏变态的人耶,是不是很巧?他叫祁恆,大我们六岁。」童家威打开祁恆的个人页面给他看,「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曾子期边吃着麵边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是在对着一个男人发情吗?」
童家威愣了一下,大惊失色的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直男!」
这种反应曾子期看多了,就像喝醉的人永远都会说自己没醉一样,他撇撇嘴,嗤笑道:「可是你刚刚很像我妹对她学长发花痴的样子。」
童家威吶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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