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手下加强了城内巡逻,只是尽管搜查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但南瑜就像完全消失在了世上一样,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日子转眼过去了五日,城内城外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先是黎观月这边,季延每日都要前来仔细查问她的情况,毕竟男女有别,他身份又比较特殊,黎观月的侍女们并不愿多说,但知道她一直是安康无恙的,季延心里也能差不多安定些。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日他一直做些梦,梦里支离破碎的片段都昭示着黎观月的死兆,那些场景有的太过逼真,就像曾经他真的亲手抱起过她冰冷僵硬的身体一样……
季延觉得不吉利、晦气极了,下意识的不愿去多想,只能一趟一趟地往黎观月这里跑,还一边往乌秦疯狂传话,想看看自家师父和乌秦皇室那里有没有什么关于毒蛊的消息。
而就在今日,他刚到黎观月所在屋子的门口,就看到熟悉的侍女一脸慌张地走出来,季延心头一沉,快步上前拦住她,谁料侍女看见是他,没半点犹豫就惊惶道:
“季公子,麻烦你将骆将军和其它大人叫来一下……殿下身子突然、突然有变!”
黎观月的眉心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道黑线,不长,却让看过的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当时南瑜身上那一团团扭曲缠绕、形状可怖的黑线。
他们对毒蛊不了解,自然什么都不敢做,焦急万分之际,一个小厮激动地撞开骆府大门:
“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骆大满身风霜,尘灰落满衣发,风尘仆仆地翻身下马,他还喘着粗气,望向众人满眼欣喜的眼神,他一把从背后拉过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到自己弟弟怀中——
“事情紧急,跑死了三匹马,所幸还不算太晚。”
骆大皱着眉,沉声言简意赅解释道。
两眼晕晕乎乎,被厚衣紧紧裹住的半大孩子瞪着眼睛与骆二对视,半晌,他张口“呜哇——”
吐了。
“……你这个……你这个小子,真是、真是呕——呕——”
怪医吐得一张小脸都绿了,他被这人找上门来,一听是去北疆救人就连连摆手,笑话,北疆苦寒,他才不愿意去呢!
没想到,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年轻人就那么抿着唇站了半天,就像做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眼神变得凶狠,手掌起落之间,一下就把他给打晕了!
他虽然实际上已经年过半百了,可表面上还是个小孩子啊!
怪医吐的涕泗横流,连话都说不清,季延在一旁看得焦急又忧虑,想到房中黎观月还静静躺着,身上还不知中着什么蛊毒,他顾不得许多,拦腰抱起怪医就走。
到了黎观月床前将怪医放下,季延迫不及待地问道:“观月……殿下怎么样?!”
被他火急火燎的眼神紧紧盯着,怪医一眼就瞥到了他腰间的漆黑的长刀,鼻尖一嗅,就知道眼前人怕不是尸山血海里闯荡过来的。
情况紧急逼人,又有这么个人在一旁看着,怪医也不敢再摆架子,连忙乖乖把脉,一会儿又看看黎观月的眼睛,一会儿又看看手腕,忙个不停。
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盯着他的动作,怪医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手下动作越来越慢,到后来,更是面露诧异疑惑的神色。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宋栖看他神色不对,激动地上前问道,季延眉头狠狠一跳,不禁捏紧了掌心。
怪医砸吧两下嘴,满脸古怪地道:“这蛊毒……怎么会在南瑜手上的?”
在场的人想起南瑜“临死前”那一句“最好的蛊毒”,心里俱是一惊,以为这蛊凶险万分,连怪医都解不了。
而靳纵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屋里,他白着脸,冷汗已经浸满了额头——他算是间歇性帮南瑜害了黎观月,如果她真的因为蛊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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