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份,狠狠揪住眼前人的衣领给了他两拳:“要不是你蠢笨如猪,怎么能让南瑜找到机会暗害观月?现在你怕影响自己前程了,好、好!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搏前程!”
他气极怒极,长刀迅速出鞘,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刀尖就已然悬在靳纵颈上一寸,只需轻轻一划就能血溅当场——骆二眼疾手快,飞身上前一把死死拉住季延,吼道:
“你干什么?!这还是大越!”
一声大喝顿时让季延如寒冰彻骨般清醒过来,他看着刀锋下惊恐倒地的靳纵,一瞬间脸上闪过愤恨、看轻、不甘种种复杂情绪。
骆二还紧紧拉着他不放开,便瞪了一眼靳纵,便道:“我先传书给在京畿的兄长,让他先找怪医,而宋栖先从北疆出发,真遇到扣押盘问的再说,毕竟殿下的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季延,你不要意气用事。”
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季延挣开骆二拉扯,长刀收鞘,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滚。”
此时,谁也不敢说他是个外族人、其心为异,骆二飞快地将靳纵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他连拉带拽扯出了屋外。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向屋内,黎观月双眼还紧闭着,季延已经抱着刀坐在离她远远的位置,眼睛紧紧盯着跳动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栖站在角落里,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黎观月,落到季延身上则又变作厌恶和嫉恨,他的目光太过于实质化,就连沉思的季延都感觉到了。
季延猛地抬头,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宋栖眼里转瞬即逝的厌恨没有逃过季延的眼睛,他不仅多看了眼前这个苍白阴郁的人
两眼,皱着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观月要休息,你先下去吧,有事容后再谈。”
他只是淡淡随口一说,听在宋栖耳里却如雷炸响,瞬间燃起了他的万般妒忌——这句话的口吻,多像是没把自己当做黎观月的外人!
而这样的口吻、这句话,从前都是他宋栖对外人这样说的!
他气得连曾经两指尽断处都隐隐作痛,想怒喝眼前这个在他看来卑鄙的人,却又知道自己没资格说什么,生生忍了下来。
就在季延还奇怪他为何不走,不耐烦地要赶人时,骆二猛地推开屋门,他面色苍白,遮不住的惊恐在他的脸上浮现,骆二扶着门,看向屋内两人,声音颤抖:
“季公子,南瑜的尸首……不见了!”
什么?!
季延猛地站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认为骆二在开玩笑——尸首不见了?一具死透了的身子连动都不能动,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你是说,有人带走了它?”宋栖也不敢相信,疑惑着强装镇定问道。
骆二在两人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慢慢摇了摇头,神色古怪:“我……也不相信,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其他人闯入的痕迹,只有尸首的血,一直蔓延到山涧就消失了……”
当时黎观月晕倒,情势危急,他们来不及、也不知道怎么将南瑜充满蛊毒的尸首带回去,在确认南瑜死后,便让人就地将其焚烧,以免蛊毒传播。
可是就在刚刚,山上焚烧尸首的人迟迟未归,骆二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去查看,却只在山上找到了那几人乌黑泛青的尸首,以及一地凌乱的血迹——
骆二没有直接告诉两人的是,那些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尸首自己走动留下的一样。
南瑜的尸首,就那么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不是灵异,没有鬼怪。
我试图暗示来着,比如说前一章没有出现一个“死”字的……
南瑜怎么会孤注一掷,她前世就不是拼死一搏的人,慢慢谋算让观月众叛亲离就是她的手笔,这一世虽然还很稚嫩,但她也不简单,毕竟是应娄养了很久的暗桩,“死前自爆毒仇人”这种做法不是她的性格。
“……这世上没什么怪力乱神之事,对吧?”
骆二咽了咽唾沫,艰难地看着三人道,季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宋栖倒是精神一震,想起自己都能重生,鬼神之说也不是不可能,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莫不是……诈尸?!”
他有些小心翼翼道,这话一出口,屋内就陷入了沉默,屋外风呼呼的吹着,窗棂都被磕出细微的声响,更衬得四周一片寂静,云霭遮天蔽日,昏暗的阴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别说这些话吓自己了,世上哪有什么鬼神,要我说,她当时不一定死透了,那毒蛊一沾就能让人昏睡不醒,有些屏气假死的功效也不为怪。”
季延沉声开口,他从之前的位置上走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嘱咐道:“你多增派些人手,不管她现在是人是尸,也要把她防住,以及……别让人把消息走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床榻上静静躺着的黎观月,声音略低了些。
骆二被季延这么盯着,心里逐渐平静下来,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从刚才刚得知消息的惊慌中回过神。
他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刻也镇定下来,很快便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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