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官府两字咬得又轻又慢,靳纵眨眨眼,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第三天,南瑜便从靳纵的暂居的府邸中消失了,骆二红着眼睛、满身杀气地冲进靳纵的府邸,提着剑逼上他的脖子,恶狠狠道:
“靳!纵!告诉我南瑜在哪儿?她把我的妻带到了哪儿?!”
他身后紧接着进来的,是脸色难看的黎观月和总在她身边的季延,靳纵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刚要为自己和南瑜辩驳,就被一阵剧烈的头痛所打断了。
骆二见他眼睛半闭,心中怒火、急火、怨火与痛悔、担忧齐齐涌上心头,手下长剑几乎已经半割开靳纵的咽喉——
“说话!!!”
今天一早骆二从军营中回来,本打算喝一盏茶好好歇整一番,但等他到了主屋,叫人却无人来应答时,骆府上下才知道:江归月不见了!
而在主屋内,黎观月闻讯急匆匆赶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一只耳环,那正是南瑜的耳坠。
怒火交加的几人马不停蹄赶到靳纵这里要人,才发现南瑜早已离开不知所踪了,那她为何带走江归月?!
骆二急得快要疯了,他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如果我的妻子有半分闪失,靳纵,我要那南瑜的命,也要你靳府上下给我妻赔罪!!!”
正在这时,一道清润冷静的声音蓦地从众人身后响起:“我看到了南瑜。”
黎观月猛地回头,从屋外走进来的人一身青衣,清瘦又挺拔的身姿如青竹般,他束着玉冠,一双眼睛静静地望过来,如古井无波,沉沉地看着她,意味不明。
是宋栖。
黎观月惊觉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过宋栖,他竟又瘦了几分,宽大的衣衫显得空荡荡的,凭为他添了几分渺然,只是宋栖脸上的病气好像又重了,破坏了这份仙气。
“殿下,骆二将军,臣曾无意间见过南瑜出门往后山上去了,她走得很急,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去后山做,我们去哪里找她,也许能找到令夫人的踪迹。”
他微微一拱手,冷静沉着地道,骆二闻言神色一凛,将靳纵推向一边,抬步就往外奔去,黎观月赶紧跟上,路过宋栖时她微微一停顿,心里有些复杂和焦急,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略过他便走了。
宋栖面色平静如水,扫了一眼靳纵,转身也跟上了,他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竟然是靳纵迷茫着双眼也跟了上来。
靳纵还不住按着太阳穴,脸上还未褪去疑惑和不解,他对上宋栖眼光,讷讷道:“南瑜姑娘她……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蠢货。
宋栖心中淡淡道,面上却什么话都没说,转头离开了。
众人急匆匆到了后山,却还是没见着南瑜行踪,倒是有侍卫在草丛中发现一块帕子,急忙拿来给骆二看,骆二一见帕子便双目通红,杀机四溢——
这是江归月随身的帕子,她一定是被南瑜带到了这里!
所有人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从这偌大的荒山哪里找起,而黎观月看着四周越来越熟悉的地形,与季延飞快的对视一眼,有了猜测。
这座荒山正是应娄身死的那座,南瑜……应该是在山洞那里——她的目的就是引黎观月过来,只是挟持了无辜的江归月罢了。
要为应娄报仇,南瑜一定会挑在他死的地方。
心中有了打算,黎观月便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山洞那里,黎观月一眼就看到了原本该被炸成废墟的地方上,立起了一个粗糙却巨大的坟墓。
“你们找来的还挺快的啊……”
伴随着低低的声音,黎观月顿时警惕起来,循着声音望去——在不远处几株大树的阴影处,南瑜正坐在那里,半个身子都被笼罩在阴影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知在做什么。
“把我的妻子交出来。”
骆二满目狰狞一步上前,刚要拔剑就听见一声惊呼,循着声音看过去,他目眦欲裂,差点站不稳地跪下!
江归月被死死的捆住,她的上方被一根绳子拴住的巨石还在摇摇欲坠,如果砸下来,躺在巨石下面的人必定当场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而绳子的另一头则完全握在南瑜手中,以一个巧劲儿将巨石固定住。
“不想要这位江夫人死的话,黎观月,你就走近些,我有话要和你说。”
南瑜幽幽道,季延神色一震,下意识就去拦黎观月,任谁看了也知道南瑜这是疯魔了,连绑架守边大将之妻的事情都能干出来,谁也不知道她要对黎观月做什么。
见到他的小动作,南瑜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绳子往下一松,巨石猛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江归月脸色煞白,一瞬间闭上了眼不敢再动。
骆二满眼焦急和痛苦,恨不得飞身上前代替江归月,黎观月推开季延的手,不顾他的欲言又止,冷静地上前几步,道:“南瑜,你我之间的仇怨,就不必带上他人了吧。”
南瑜冷笑一下,并没有放过江归月的意思,她甚至还将绳子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上上下下地拽动着,骆二恶狠狠地盯着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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