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的婚事,却也担心她长大后不愿远嫁,便悄悄又赐下一块玉佩,其中意为若黎观月不愿嫁往乌秦,靳家便是下一个栖凤之所。
怕落人口舌,这件事只有靳家和先帝知晓,又因这道旨意其实是将靳纵绑在了黎观月身后,只有黎观月嫁娶,靳纵才可以谈婚,是以先帝承诺,这枚玉佩可抵一次丹书铁契。
他为自己的女儿留下了一条退路,却没想到这条退路竟成了用来对付她的东西。
靳家用了这枚玉佩,要她放过南瑜,靳纵知道自己这么做,便是与黎观月的关系彻底完了,可他不能不这样做。
他的父亲、兄长第一次求了他,病危的祖母等着南瑜医治,那枚玉佩只有在他手中,黎观月才会认它,靳纵在靳府一众人的沉默中,只能点头答应。
靳父本可以不用这枚玉佩,可他就是要靳纵断了与黎观月的联系、就是要靳纵彻底与新党划清界限、就是要趁此断绝黎观月嫁到靳府的可能性——旧党世家,怎可与新党之首有这样牵扯不清的联系?!
黎观月从前以为自己的玉佩是独一无二的,可当靳纵拿着它挡在她眼前时,聪慧如她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她收回了靳纵呈给她的那枚玉佩,当着他的面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摔碎,靳纵低着头不敢看她。
当初在北疆军中,他信誓旦旦向她保证“待回京畿后,你如何处置南瑜,我绝不会阻止半分”的话语还仿佛在耳边,他羞愧难当,再也生不出勇气多说半个字。
黎观月谨遵先帝遗旨,说到做到,不再追究南瑜在寒涧害她的事,可从那以后,她与靳纵真正恩断义绝。
她代表新党,靳家支持旧党,两党斗争、诡谲云波,少年时的种种情谊,就这样飘落在了北疆凛冽的寒风中。
作者有话说:
久等啦~前世线就差不多全写完了,以后的章节可能会补充一点点细节,但不会这么大篇章地写了,下一章全员就重生到齐了(~ ̄▽ ̄)~
明天开始正常更新,除周三外都在晚上12~1点更新。
黎重岩身上怎样、靳家如何焦急又愤恨地团团转……这些都不再是黎观月所关切的。她此时正看着面前一封奏折,陷入了沉思。
折子上说的是三朝会面的事,每隔几年,大越、乌秦与匈蓝便会相约操持一场宴席,宴席上谈的是交好、互惠的事,背后行的却是展示国威国力的目的,而今年恰好该大越筹办三朝会面。
这道奏章最先呈给了黎重岩,却被她给先一步截住了——兹事体大,黎观月可不愿看到,这么重要的宴席筹办一事最后被应娄和旧党一派把持。
前世也曾有这样一场宴会,只是江南大疫绊住了黎观月的手脚,待她回到京畿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而今生她重活一回,不仅提前把疫病的苗头扼杀,早早地解决了江南大灾回到京畿,还能腾出时间来好好谋划这一世的三朝会面,为自己和新党增添助力。
况且,黎观月猜测,前世南瑜在事情败露后,能那么快就与匈蓝搭上关系,必然与这次宴会有关。
应娄负责接待两国来使,在其中可谋算的东西那就太多了,他的势力在其死后由南瑜接管,而南瑜能提前拿到城防图、又迅速与那些蛮人做交易,也定是早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自己的死打乱了她的计划,否则,大越何止是十年战乱、割地赔款……
不得不说,前世应娄埋筹谋地够早,南瑜若是也能耐下性子蛰伏两年,怕不是就算最后黎观月能发现端倪,也来不及力挽狂澜。
她越想越觉得心头发寒,看似平静祥和的大越,到底藏下了多少隐患?
一想到前世这些内奸与匈蓝人勾结卖国,黎观月就恨不得立刻提剑杀了两人,只是杀人容易,挖出背后的根系才难,她只能不断劝诫自己以大局为重,至少先毁了应娄利用匈蓝人的那份心思才是……
不过,应娄能用的人,如何她就用不得?
这次前来京畿的是匈蓝大皇子,此人性情阴鸷,荒淫无度,就算是出使别朝,也要随身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姬妾男宠——前世来大越的那几日,京畿中数十个貌美之人,无论男女,都被他当街调戏过,其中甚至包含了一位小吏的两名妻女……
这般令人生厌作呕的荒诞行径,却被当时身为礼部尚书的应娄一力遮掩下来,不仅如此,应娄还搜罗了些美人送给他,这也是为何匈蓝大皇子独独与应娄交好的缘故。
想到这,黎观月突然顿了一下,说起来,前世宋栖真正忠于她的契机,还要拜这两人所赐。
那时候宋栖刚投入她门下,虽说明面上已为长公主一派,可他向来就爱为自己留后手,一面应付着黎观月,一面在对待应娄的示好时,态度也很是模棱两可。
黎观月冷眼看着宋栖的游离与衡量,正因如此,她才没在一开始就完全信任宋栖。
一面说要做她的最顺手的“刀”,一面又不会尽心为她出力,黎观月手下确实缺人,才想着给宋栖一些时间考虑,本来打算大疫结束后便来场决断,可没想到,这种奇怪的君臣关系的转变来的极为突然,在她前去江南治理大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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