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许缙云的人影。
“爹,缙云没来吗?”不应该啊,许缙云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就算自己不在,他也不会扭头就走人的。
万福安冷哼一声,“大过年的,说不定人家得回自己家过年,他亲戚来接他来了,你小子哪儿玩得过他啊,回头被他给骗……”
“爹。”万元了然,许缙云的“大伯母”来了,“你别这么说缙云,他听了会不好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情况,他家里真要对他好,会把他送到这儿来?他受了不少委屈,你就别给他难堪了。”
万福安瞪大了眼睛,举着手里的烟斗,“他委屈?他委屈是我给他受的?”
“他爹妈不要他了。”万元看着他爹,他爹脸上表情一顿,有些横的眼神缓和了不少,当爹妈肯定是听不得这些的,万元见状,趁热打铁,“缙云是真可怜……”
“就是太可怜他!”万福安往里屋看了眼,怕被老娘听到,压低了声音,“就是太可怜他,他才会……你俩……”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万福安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他说不管的。
爹和缙云之间的矛盾,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一两天就能磨合好,万元也不强求,他有点担心许缙云,“我去叫他回来吃饭。”
万元跑得飞快,他恨不得马上出现在许缙云身边,许缙云在他大伯父大伯母面前总是“孤立无援”,自己得过去帮他撑腰。
可他还没跑到,见着一个女人从许缙云的院子里跑了出来,离得有些远,他没大看清女人的表情,只是觉得女人走得很匆忙,背影也很仓皇。
直觉告诉万元,那个离开的女人是许缙云的大伯母,那许缙云呢?万元猛地看向院子,顾不上别的,飞快朝院里跑去。
院门大开着,从院门往里看去,许缙云正站在里屋的窗户前,见到万元,他冲万元笑了笑,他表情平静,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万元松了口气,深呼吸了一口,随即才迈开步子往里走。
“走了?”这是万元进屋的第一句话,他对许缙云的亲人印象不太好,特别是这个所谓的“大伯父”一家,所以连像样的称呼都省了。
许缙云耸了耸肩,“嗯,生气就走了,以后估计再也不会管我了。”
万元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凭啥生气?许缙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都没有在他大伯母面前甩过脸子。
像是看出万元在想什么,许缙云耷拉着眉眼,一脸无辜坦白,“她生气,是因为我写了举报信举报我哥,我爸现在自顾不暇,没有能力帮我哥保住工作,我的举报信是火上浇油。”
万元从没听说过啥举报信,也不知道许缙云啥时候写的。
“高考前的那个暑假,我去了远闻叔家,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因为我大哥工作的失职闹出了人命,那个时候我爸还有余力将他调到其他地方,为了不影响我高考的情绪,我选择考上大学再写的举报信。”许缙云说得很慢,他从没想过对万元所有隐瞒,只是有些事情,时机不对,他想找一个好的机会跟万元坦白,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他上前一步,主动跟万元承“错误”,“我妈妈生气,她说我不光害了我哥,也连累了我爸,他们的处境都很糟糕,我哥是失职,但是他始终是我哥,我不该胳膊肘朝外拐,我腿也好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该记恨他太多,不该弄得他工作没有,还被调查,我是不是很过分?”
万元顿时火冒三丈,“这是啥道理?给你推下楼不过分?不给你治不过分?把你丢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不过分?当父母的偏心不过分?你那个大哥工作失职闹出人命又不是你的错,他闹出人命还能换个岗位继续工作,那还有没有天理?举报得好!都是他活该!”
说着,万元撩起袖子,转身就想往外走,“我去把她给喊回来,倒要问问谁比较过分?”
许缙云连忙将人拽了回来,“算了,万元,在他们心目中,我始终都是个外人,说什么都没用的。”
外人?这不是戳万元心肝儿吗?他哪儿听得许缙云说这种话,许缙云受了那么多委屈,在他这儿就不能再受委屈了。
万元紧紧攥着许缙云的手,安慰道:“走了好,以后我们也不见了,省得受气,你别多想,你在他们那儿是外人,跟我是一家的。”
有万元这句话就够了,他的妈妈关心的他双腿,也不会因为他站起来而高兴,但是万元会。
许缙云笑着“嗯”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确定许缙云没被父母的事情影响,万元这才彻底放心,“都是吃饭的点儿了,还不见你人影,我来叫你回家吃饭啊。”
“你就这么来找我,老万叔不会生气吧?”
万元不以为然,“我爹就没有不生气的时候,他生气你就不吃了?气多了就习惯了,走吧。”
回到家,桌上的碗筷摆得规规矩矩,万福安和他老娘坐在一旁,明显是在等万元和许缙云。
见着人回来后,万福安不耐烦地催促他老娘,“回来了,动筷动筷。”
万元递给许缙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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