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能来看我一次吗?”
万元张了张嘴,他哪儿敢答应许缙云。
许缙云继续道:“等大学毕业,县里的百货大楼也该开张了吧?那你的事业都留在了县城,我也想找个县城的工作,考到县城来怎么样?”
万元的嗓子眼儿里堵了东西怎么都发不出声来,他强迫自己开口,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刮过,一咽唾沫就疼。
他俩哪儿还有那么遥远的以后啊,许缙云不能因为自己,就委屈在这个小县城,他有很好的选择,他该在他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的。
许缙云问道:“一个月见一次是太奢侈了,车费很贵,要坐很久的火车,店里那么忙,你抽不开身的,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
万元听不得许缙云失望的口气,他觉得自己很残忍,该说两句好话哄哄许缙云的,故作轻松,“你真是,还没走,就开始跟我讲条件。”
因为万元得还在家里等着,他俩连晚饭都没时间在一起吃,两人待了一会儿,许缙云主动提出让万元早点上楼去。
“你快回去吧,别让老万叔等急了。”
万元看着许缙云,他在想,许缙云肯定是给他下了蛊,许缙云越是懂事,他越是于心不忍。
“你啥东西都没带,晚上过去住方便吗?”
许缙云点点头,“当时还留了些不常穿的衣服在远闻叔家,洗漱用品也有现成的,等会儿到家就只用打扫一下,铺个床就行。”
“我记得陈主任家附近那家小店开到很晚吧?那家的号码我还记得,九点我打给你。”
万元爹比万元预期中还要能熬,早上起得比万元还早,跟儿子赌气归赌气,还是给万元早上做了面条,家里食材有限,万元爹对县城不熟,也没出去闲逛,只能等着万元买了盒饭给他送上来,在家看一天的电视,看得他腰酸背痛的,晚上再等着万元关店回家吃完饭。
他是不给许缙云来这个家的机会,但是他知道,万元每天晚上下楼,说是去店里盘货,肯定是跟那小子联络去了。
又待了几日,这城里住着实在不习惯,万福安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说不通万元,只能亲自去找许缙云。
这天晚上,万元跟平时一样,快要九点的时候,就下楼去了,万福安悄悄跟了上去。
到了楼下,没看到许缙云的人影,万元确实是进了店里,看着被拉下一半的卷帘门,万福安又偷偷躲在了门外。
夜里比白天安静多了,这卷帘门一点儿也不隔音,万福安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万元在里头讲电话。
“在市里还习惯吗?”
前几天,陈远闻得知许缙云考上大学后,便邀请许缙云去市里一趟,多跟陈远闻联系,陈主任肯定能帮到许缙云的。
虽然不知道为啥会提到市里,但万福安能确定,万元是在跟许缙云通电话,姓许的这小子去了市里?
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啥,又听万元说道:“后天中午到?我去接你吧。”
大概是姓许那小子拒绝了,不让万元去接,万元又道:“那行,你自己回去,等你到家了,再给我打电话,路上注意安全。”
万元不接,他去接!他要替万元跟姓许的这小子说清楚,姓许的知难而退了,他不信万元还一头热!
第三天中午,万元跟平时一样到点儿出去买饭,今天店里生意好,他来得晚,路边挑着卖的盒饭已经没有了,他只能往下走,走远一点去另一家买。
他前脚离开店里,他爹后脚就来了,歪着脑袋在门口张望。
这些日子,万福安偶尔来过店里几次,店员也记得他是万元的爸爸。
“叔叔,老板给您买饭去了。”
万福安思索再三,想拉着万元一起去的,这事情当着面儿说清楚,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既然万元不在,那就算了,他自己去。
“他不在算了,你跟他说别给我送饭,我去码头接姓许的那小子。”
“诶?”也不等人店员说话,万福安转身便离开,“这是干啥啊?”
过了一阵,万元提着盒饭回来,拿出一盒给店员,正打算上楼去,店员将他叫住。
“老板,刚刚叔叔来过,叫你别拿饭上去了,他要去码头找……姓许的……”
万元一怔,放下塑料袋,拔腿就往外跑。
他们这小县城不大,县城里只有一个客运码头,万福安很快便找到码头去了,他找人问过,今天中午就回来一艘船,时间还没到他已经站在趸船口守着了。
“嗡!”不多时,刺耳的汽笛声响彻整个码头,万福安原本是蹲在石阶上的,听到动静,下意识站了起来。
船缓缓靠岸,船头聚集了不少想要下船的乘客,万福安人老了,个子也不高,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找到了许缙云的身影。
许缙云个头高,在一群挑着扁担的大老粗当中显得格外显眼,他穿着纯白的短袖衬衫,整个人看着很精神,哪儿还有当初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这小子,自己那会儿怎么没看出来,还心疼他,可怜他,他估计是老早就不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