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缙云紧咬着牙关,身体在微微颤抖,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被他捏得不成了样子,万元的话他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
万元……万元是这么想的吗?是这么想他的吗?万元从没有想过跟自己长久?打从一开始他就认定他俩会分开?
这一刻,许缙云的心如坠冰窖,他不敢设想没有万元的日子,那种凄凉和无助,远胜过当初双腿残废,被父母丢弃在大山里。
许缙云低头看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早知道他就不高考了,考不上大学,万元就没有理由和他分开。
一想到这儿,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许缙云心一横,想要将通知书撕碎,这时,从里头又传来了万元爹的声音。
“早断晚断都得断,我要让你自己跟他说,让他断了这个念想!你磨磨唧唧的,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干脆点!”
万元音调并不高,“爹,我也不想骗你,我打从心里就没想跟他断,我跟他分开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没办法,是形势所迫,是事情迟早会走到那一步,我跟他分开是不想挡了他的路,就算是断了,我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能不能别白费心思了?”
门里骤然安静了下来,许缙云捏着通知书的手也渐渐放下,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吐了出来。
不管万元怎么想的,他绝对不会放万元离开,绝对。
许缙云冷静后,又将手里的通知书捋平整,万元是他的,这个大学也必须上。
揣上通知书后,许缙云脑子也恢复了理智,他不能当着万元的面,跟万福安发生冲突,转身下了楼。
“我就是喜欢他。”
万元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啥感觉的,他从前也没喜欢过哪个姑娘。
跟许缙云刚开始在一起那会儿吧,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个啥感觉,日子久了他才明白,原来惦记一个人,想对对方好,想对方过得好,想着他就高兴,见不着的时候就牵肠挂肚,这都是喜欢。
万福安哪儿听的万元说这些,“你放屁!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啥话!你丢不丢人!”
丢啥人啊,万元想不通,都啥年代了,喜欢男人还得被抓起来浸猪笼吗?
见万元说不通,万福安面红耳赤,急得四下看了一圈,像是拿万元没办法了一般,开始撒泼起来。
“行!我就住在这儿,我看姓许的那小子还敢厚着脸皮来找你!”
“你现在县城多玩几天,还是现在回去都行,该说的我都说了,店里很忙,我得下去了。”万元反应很淡然,说完便下楼去了。
一股脑冲下楼,万元脑子一片空白,跑出小区大门,眼前的街道人来人往,他置身于人流之中,这一瞬,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好半天才回过神,耷拉着脑袋走向了店里。
虽然跟爹闹了个不欢而散,但是店里的生意依旧很忙碌,万元浑浑噩噩一个下午,幸好也没出太大的披露。
等到清点完现金,打算关店时,万元忽然意识到,许缙云出去一整天还没回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万元。”许缙云散了会儿步,彻底冷静下来,算着万元该关店了,才找上门来的,此时,他神色如常,还朝万元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万元连忙上前,“你怎么去这么久啊?咋样了?”
“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太兴奋了,见你在店里这么忙,就去外面随便走了走。”
烦闷的心情得到了舒缓,万元欣喜若狂,“真的!我就说你肯定能考上,给我看看。”
见许缙云从兜里掏出一封有点皱皱巴巴的信来,万元等不及了,一把夺了过来,他小心捋平整,嘴上埋怨。
“哟,你怎么这么不爱惜啊,这通知书要是弄坏了,上哪儿去补办,要是学校不认账,看你咋办?”
信封里就是一张纸,万元拿着这张通知书来回看了好几遍,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高兴吗?”许缙云轻声问道。
“高兴!高兴!”万元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把我的话给说了,这话得我问你,考上大学了你高兴吗?”
许缙云拉住万元的手,“你高兴我就高兴,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做,现在是考大学,以后等到找工作的时候,我都会听你的。”
那么长远的事情,还轮得到自己参与吗?
万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爹来了的事情,还是得跟许缙云说说,“我爹来了,生了好大的气,现在不肯走。”
许缙云跟平时一样善解人意,他点点头,“老万叔看到我肯定生气,家里也住不下,我去远闻叔的屋子住,反正钥匙还在我这儿,晚上还得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被录取的消息。”
最后这点儿时间,自己跟许缙云也不能安安生生地待在一起,别说是正大光明了,爹来了还得把许缙云赶走。
万元心怀愧疚地拍了拍许缙云的手背,“我爹他待不了多久的,气消了就走了。”
“万元……”许缙云意味深长地喊了万元一声,“你答应过我会送我去上大学的,那我去了大学,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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