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表情还是寡淡,不过动作出卖了她。夏眠被邵义照顾地云里雾里,害羞到拘谨,整个人安分得像一个小孩。
邵义拍拍座背:“靠后。”
“我身上脏,算了。”
邵义笑她:“那你现在下车。”
“……”
夏眠靠后,窝在位置上。
邵义揉揉她的脑袋:“听话。”
“……我不小了,23岁了。”
“比我小,我28。”
“……”
车缓缓地向西行,暖风吹到夏眠的身上,她慢慢地磕上眼睛。
邵义时不时侧头看她,车速放慢,生怕经过一道道深坎把夏眠摇醒。
她手里还紧攥着玉佩,关于它的来历,邵义已从只言片语中得知。
到了布拉村,邵义把车停到一个藏式民屋下,他绕到夏眠那一侧开了门,她刚好醒了。
夏眠睫毛轻颤,让邵义莫名联想到停在花瓣上的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
这是嘉吉大叔在班戈的暂住地,里面有一位看家的老奶奶。她穿着当地的藏族服饰迎出门,看到两人一身狼狈,着急地围着邵义打转,用藏语跟他说些什么。
邵义不会藏语,但他听得懂,用普通话回答:“路上遇到滑坡了,没什么大事。”
老奶奶露出放心的神情。屋内有一桌子的男人在打牌,见有人进屋,几十双眼睛都在看着,夏眠感到十分不适。
老奶奶把他们带到一楼的一个房间,屋子隔音效果不太好,能听到外面男人打牌的起哄声。房间很小,空气里是干燥樟脑丸的味道。老奶奶翻箱倒柜,找出几件老土的t恤,笑眯眯地递给夏眠。
邵义:“先洗个澡,换干净的衣服。”
老奶奶转头用藏语跟他说话,他转述:“没别的衣服了,她担心你嫌弃。”
夏眠立马跟老奶奶摆手:“不嫌弃不嫌弃。”
她笑眯眯的,又跟邵义嘱托几句之后离开了。
夏眠发觉自己身上黏黏的,她还穿着邵义的外套,黑色衣服上沾满泥土,十分狼狈。
洗澡的地方在房间外,夏眠刚要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
“怎么了?”
夏眠抱着衣服,脸上表情寡淡:“洗澡间的门闩坏了,门关不紧。”
“你拿点东西顶住它,比如沐浴露。”
夏眠没说什么,摇摇头。
邵义往门外一看,所谓的洗澡间就是一厕所,不停有男人不打一声招呼便推门而入。
邵义:“你害怕?”
她也不否认:“有点儿。”
“你进去洗澡,我在外面守着。”
他拉着她的胳膊走出房间,替她把衣服毛巾都摆好,温水蓄满水桶。
洗澡间本来就很小,邵义一站进来,夏眠只能紧贴着他的胸膛立在原地。她看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心在砰砰地跳。
“还有别的东西没拿吗?”
“没有了。”
邵义低头看她:“贴身衣物要吗?”
夏眠没转过弯来:“什么?”
“我是说……”邵义顿了顿,“内衣内裤。”
夏眠推他出去,脸色泛红:“不用。”
邵义听到身后“砰”的关门声后,直直地立在门边。
他一边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一边在看手机里别人发给他的讯息,却不自觉地想起夏眠红扑扑的脸。
好像第一次见她脸红,所以这么性子这么寡淡的人,也会害羞的吗?
邵义看到面前的镜子映出自己的身影,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愉快的样子。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笑了。
邵义掏出烟的时候,夏眠刚好洗完澡出来,一身清爽。
她看见邵义点燃了烟,一刹那火光照亮他五官深刻的脸。烟雾缭绕,带着朦胧的英俊。
他们回到房间,夏眠找出老旧的吹风机,想接电,奈何屋内的插孔太高,她垫脚插不到,想搬来小板凳,但邵义正坐着那上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邵义只好站起来帮她插上。
“转过去。”
夏眠伸手:“我自己来,不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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