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母后担忧了。”贺铖岐掩唇低咳了几声,他肤色本就白,如今病着,就更像是一块晶莹剔透且易碎的玉,“不过是老毛病罢了,近日天气冷了些,病情便有些反复。”
“太子是储君,虽是旧疾,但平素也不可轻视才好。都说这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此回定也要好生养透了才是。”
分明不过二十出头,朱绫微却得以长辈的身份对着比自己年岁还大的“儿子”说着这般语重心长的话,心下不免觉得分外别扭。
“母后说的是。”
朱绫微干巴巴地笑了笑,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她沉默片刻,正想着说些什么,余光蓦然瞥见摆在床榻边的一株黑松盆景,随口道:“这盆景长得倒是不错。”
她低身凑近,却不由得秀眉微蹙,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扑面而来。
朱绫微认得这气味,方才入殿时,那内侍端着的汤药碗里散发出来的和这个气味一模一样。
她视线稍稍下落,便见黑松根部土壤湿润,似有一些碎屑,很像是草药渣子。
朱绫微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些“药渣”,却觉手腕一痛,竟是被一只大掌被擒住了。
她抬眸,一下望进一双阴沉深邃的眼眸里,但那抹沉色只一闪而过,很快便被担忧取而代之。
“母后小心。”贺铖岐关切道,“这上头有刺,莫伤了母后的手。”
朱绫微将视线落在手腕上,感受着男人掐得她有些发疼的力道,暗暗垂眸,若有所思。
直到离开东宫,她都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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