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翊鸢回忆半晌,“似乎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
正好足够香品窖藏。
柳萋萋咬了咬唇,“敢问二姑娘,宁家缥缈居记录的客人名字可为真?”
“多数是真的。”宁翊鸢答,“缥缈居作为京城最大的香材铺,为了防止客人用别家买到的次货来我家索要赔偿,所以自我祖父那时起,除了给一张盖了缥缈居印章的凭证外,还要求客人买香时留下真名,若往后香材有问题,客人就需报出姓名和拿出凭证,才能给他赔偿处理。香材毕竟是贵重之物,除非心虚和身份特殊,不然多数客人是会愿意留下真名的。”
听着宁翊鸢所言,孟松洵屈指在桌案上扣了扣,“先前听明云说起那位付夫人后,我暗中命人查过付夫人这些日子的行踪,发现就在付二公子过世后不久,她曾去找过那个肖成君。”
这么巧?
柳萋萋抬眸看去,便见程羿炤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怕不是和她想的一样,少顷,果听他道:“看来,我们得去会会这位肖成君。”
“对,这厮肯定有问题,我们这就是抓人,别让他跑了。”
宁翊鸢一拍桌子,兴冲冲地就要往外跑,被程羿炤一下拽住了衣领,用一种不成器的眼神看向她。
“直接抓,你可真是聪明,也不怕打草惊蛇?”
“为今之计,最好是有人提前去探探那肖成君的底。”
孟松洵话音才落,衣袂被扯了扯,侧首看去,便见柳萋萋眨着那双潋滟的杏眸道:“侯爷,不如让我去吧。”
“不行!”
“不行!”
柳萋萋看着屋内同时出声的的两个男人,面露茫然,须臾,便听孟松洵道:“我们并不知那肖成君的底细,此去或有危险。”
“可我听说那肖成君向来只接待大家贵族的姑娘和妇人。”
柳萋萋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
她在孟松洵和程羿炤之间默默看了一眼,“男人去只怕是不大合适吧?”
“不行,就让我去。”一旁的宁翊鸢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道,“到时我就做一副失了心爱之人的伤心模样,顺势套一套那肖成君的话。”
屋内三人看着她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实在想像不出她伤心难过的失意模样,指不定一急直接就漏了馅。
三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柳萋萋轻笑道:“我看,还是让我去吧……”
虽孟松洵仍是不大同意,但架不住柳萋萋再三劝说,到底还是极为勉强地点了头。
那肖成君住在城南的一个宅子里,平时去找他卜算的人极多,但他每日只接待三人,其他人则需提前预约。为了早些见着这位肖成君,孟松洵特意派人花重金买通了肖成君宅院外的仆人,让他将卜算提前安排在了今日。
次日,巳时前后,孟松洵亲自送柳萋萋去了那肖成君的宅院附近,马车停在了路边,眼看便到了约好的时辰,孟松洵却仍细细嘱托着,不肯放人走。
“我只等半个时辰,若半个时辰后你不出来,我便带人冲进去。”孟松洵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柳萋萋,“必要时,可以防身用。”
柳萋萋颔首接过,安慰道:“侯爷不必担心,还有宁二姑娘陪着我一道,听说她还会些功夫呢。”
孟松洵实在笑不出来,只道:“往后我也教你一些功夫防身。”
他看着柳萋萋为了见肖成君而特意画得憔悴的妆容,薄唇微抿,亲手为她戴上面纱后,又忍不住抬手将她鬓间的碎发撩到耳侧,开始殷殷嘱咐。
“一旦发现有危险,莫要停留,及时离开,查案再重要也没有你的性命重要……”
柳萋萋微微缩了缩脖颈,面对他时而亲密的举动,她已不似先前那般下意识躲闪了,但仍觉有些不自在,她撇开眼睛,骤然听见外头敲敲打打的声响,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声儿,这般热闹?”
“或是哪户人家在迎亲吧……”
说罢,孟松洵似是想到什么,蓦然怔愣了一下。
“侯爷,时辰不早,二姑娘还在等我,我便先走了。”
柳萋萋矮了矮身子,唯恐耽误了时候,正欲下车去,却被身后的孟松洵唤住了。
她转头看去,便见孟松洵薄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须臾,只浅笑着道了一句:“小心些。”
柳萋萋只觉他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笑着点了点头,便由李睦扶着下车去。
甫一落地,就听一声“萋萋”,抬首看去,恰见宁翊鸢站在街对面,咧嘴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柳萋萋方欲回应,喧天的锣鼓声愈近,转头看去,一列迎亲的队伍正朝这厢而来。行人自觉分列两侧,看着大大小小,数不完的妆奁,不由得惊叹咋舌。
围观的人实在是多,但柳萋萋心系肖成君之事,也没怎么仔细瞧,只等迎亲队伍走过,便去寻对面的宁翊鸢,然人群的交谈之声仍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欸,这是谁家娶亲啊,新妇居然有这么多妆奁……”
“听闻是什么郎中娶妻,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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