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未说完,季路元已经一个翻身,擒住她的双手拉过头顶,又凶又急地亲了下来。
如同一匹被饲养着的狼,欣喜若狂地接住主人扔来的骨头,他反客为主,再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渴望,饥渴又迫不及待地啄着她的唇角,甚至睚眦必报地露出牙尖,自她的耳垂一路啃咬向下。
细小的齿痕像是拔营行军中的显眼信幡,伴着唇舌一往无前挞伐前进的勇猛征程,招摇又盛气凌人地耀武扬威。
信幡很快蔓延至浅粉的膝头,郁棠被他荒唐的意图惊得一抖,抬脚就要踹他的肩膀。
“季昱安!你不会是要……”
季路元含含糊糊地应了她一声,“我没轻没重的,手里一时又没有膏脂,先……,不然我怕你会疼。”
“不行!”
郁棠几乎是薅着他的头发要将他拽起来,
“我不需要!你轻一点不就好嗯……”
她说不下去了,极善倍道而进的季世子已经将信幡放到了从未到过的位置。
浅浅的水声和微妙的吞咽之声相互奏响,郁棠不住颤抖,她不敢再看,只得难耐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阿棠。”
季路元冷不防出声喊她,声音从下头传过来,闷沉沉地不大真切。
“做,做什么?”
郁棠顺势低眸,看着谪仙似的季世子顶着唇边两抹晶亮的水渍,极其记仇又小心眼儿地开口问她,
“这一次,有感觉了吗?”
训诫
◎“好爱阿棠,阿棠是渡我出孽海的神佛。”◎
‘有没有感觉’这个问题, 季路元几乎问了她一整夜。
从一开始拔营插旗时的有没有感觉,到中途顶撞作怪时的有没有感觉,再到后来中场休息, 神清气爽的季世子将气喘吁吁的郁棠抱坐在膝头,耐心细致地喂她喝水时,都要抓着饮水的间隙一本正经地问上她一句,
“阿棠, 方才的那一次, 你有没有感觉?”
郁棠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幽愤水鬼,顶着满头满眼的嫌怨忿忿睨他, “季昱安,你能不能别再问了?”
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扇他巴掌, 轻飘飘的一掌落在刚毅的下巴上,旋即又被他擒住手腕, 重重吻了一下掌心。
“阿棠怎么这么霸道,我说句话都不行?”
他黏黏糊糊地吮着她,唇舌沿着郁棠的腕子一路亲上去,临到她唇边时又被她按着眉心推远了些。
“你,你先去漱口。”郁棠眸光闪躲,思及方才重重,根本不敢看他色泽艳丽的唇,“不漱口不许亲我。”
季路元闷声笑了笑, “我不要,我喜欢阿棠的味道, 甜丝丝的。”
他如此说着, 瞧见郁棠眸子一瞠又要瞪他, 便十分无奈地垮下肩膀,妥协似的叹出了一口长气。
“好吧,漱口就漱口,那阿棠看在我如此听话的份上……”
他用粗糙的指腹缓缓抹了抹郁棠绯红的眼角,将算计的语调拉得又缓又长,
“稍后能不能再让我试试,你我在长案上有没有感觉?毕竟咱们适才已经分别体会过床榻与软椅的不同妙处了,想必长案上也定然别有一番……”
“季昱安!”
郁棠抬手捂他的嘴,一张脸快要被他放肆的荤话烧红了,
“你究竟懂不懂,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我懂啊。”
季路元眨了眨眼,就这么乖乖任由她捂着,瓮声瓮气地回答她,“但这不是还远远未达到‘适’的程度吗?才两回怎么能够?”
他颠了颠膝盖,示意郁棠转过头来,直至二人四目相接,他才慢条斯理地挑了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今夜我们就只试这三个地方,好不好?”
季世子笑得一脸餍足,薄薄的眼皮上还缀着些许浅薄的烟霞,瞧上去就是个蛊惑人心的风流模样,“试过长案之后我就帮阿棠沐浴更衣捏肩捶腿,再伺候你安寝,好不好?”
说罢又软下声音,唇瓣抵住她细嫩的掌心,委屈巴巴地来回磨了磨,“我都想了阿棠好多年了,今朝心愿达成,阿棠就当可怜可怜我也不行吗?”
郁棠阖上眼睛不看他,赌气一般地将手背到自己身后,口中倒是尤在愤气填膺地持续兴师问罪,
“季昱安,你休想再用这些语焉不详的囫囵话来骗我。什么叫只两回?什么叫只试三个地方?方才从床榻移到软椅之前,你分明就说只想试一试软椅,可等到真的开始了,你一试便是许多次,你,你……”
她吞吞吐吐,
“你这个暗自改梁换柱的大骗子!”
受了严正讨伐的季世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哪里就是骗子了?床榻和软椅不就是两个地方吗?况且‘许多次’也是阿棠的,我在软椅上明明就只出来了一次。”
“……你!”
郁棠十分震惊地睁眼看他,似是在诧异他如何能够这般坦然自若地说出此等放浪形骸的恣肆狎词。
季路元笑着贴了贴她湿漉漉的额角,“我如何?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