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客栈里不成……”
他倏地住了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十几日’的等待之下隐含着的是何种难以言明的未形之患。
今日已经是季冬二十九,毕竟牧达若真的十几日后才能回来,季路元保不齐会在这中间发一次病。
天边又开始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雪,年节将至,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上了圆滚滚的大红灯笼,白的红的交相映衬,颇有几分红梅盈雪的眷红偎翠之意。
郁棠指着不远处的一盏灯笼给十九看,“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呀,虽说现下只有咱们三个,可也不能在客栈里守岁吧。”
她回首冲着季十九粲然笑笑,润物无声般徐徐遮住了季路元那点即将现于人前的偃蹇与狼狈,
“十九喜欢灯笼吗?一会儿去了四方街,我给你买两个玩。”
季十九没敢接话,反倒是一旁的季路元轻哼一声,“还买两个?我连饭都不想给他吃了。”他捏了捏郁棠的手指,“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个馆子用午膳吧,阿棠的衣服也要买,总不能让你一直穿着我的衣衫。”
季世子从一开始就揣着个要单独下船的打算,那只由栗桃认认真真收拾出来的衣箱也被他当成个幌子留在了官船上,郁棠没有换洗的衣衫,下船时便只能将就穿了季路元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极不合身。
“方才来时我还瞧见了几间首饰铺子,再为阿棠买一些……”
“季昱安,你别充大方了。”郁棠打断他,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你的钱袋子还在我这里呢,你哪有钱给我买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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