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今倪皱着眉,不解地看他。
他心情突然就这么变好了点,阴晴不定得让人有些惶恐。那双英气冷厉的眉眼扬高时,笑得又那么好看,问她:“去吃饭吗?”
“……”
再被漆司异带出去时,是走的大门。
施今倪没再在老宅院子里见到钟析,更别说不知道在哪才会露面的钟析母亲。
他们就在鹏海西路那吃了家网上挺受欢迎的韩式烤肉饭。
负责帮他们剪肉片的是个女生,大概也是暑期做兼职的,那一伙服务生看着都和他俩年纪相仿。
吃饭的时候,两人对坐着。
话不多,几乎没什么交流,看不出是对情侣。
漆司异是一如既往的话少,而施今倪今晚则是没心思去找什么话题。
她面上没表态,但也确实被他今天过于疯的反常行为吓着了。嘴巴里面还被咬破了点,吃辣都费劲。
偏偏她无辣不欢。
等他们吃完了,刚刚帮着剪肉片的女生扭扭捏捏地上前,问漆司异介不介意给个联系方式。
他也有些错愕,抬了抬下巴:“我女朋友坐这呢。”
“她是你女朋友?”女生心直口快地出声,“靠!你俩长这么好看,乍看还有点像,我还以为是兄妹!”
施今倪表情更怪异了。
还没说话时,就被漆司异的手臂一伸,一把搂着肩往前走,
又听见他在自己脑袋上方出声,淡淡地对刚才那个女孩撂下一句:“口水吃多了,自然就相像了。”
“……”
什么口水吃多了……
只是接了个吻而已,他到底在说什么恶心的东西。
施今倪心不在焉的思绪飘到天南地北,他今天真的太奇怪了,会不会察觉了什么,或许去见钟析这个决定确实算冒险……
一路上,旁边坐着漆司异,满脑子又都是漆司异。反应回笼时,才发觉出租车停在了一间清吧的门口。
这条街在晚上热闹很多,清吧店门口的霓虹灯牌上闪烁着几个英文字母:pto。
靠近live台那最大的卡座已经被占,七、八个男男女女坐在那。他朋友总是很多,身边向来不缺热闹。
漆司异牵着她一进门,那几个人就很殷勤地看过来了。他在她耳边介绍着名字,施今倪在这一众人里只认出了邝盛。
邝盛跟她打了声招呼,又拍了拍桌子,一脸胸有成竹的地主样:“我就说他要带他老婆来吧,你们还不信他谈了?刚刚赌输的,赶紧给小爷钱。”
“活久见啊,谁能知道漆司异这逼的眼光这么高也能找到对象!”有人很损地开口。
“你这话说的!弟妹人就在这呢,这张脸还不能让你闭嘴?”
“我的错我的错,是叫施今倪,对吗?哥哥给今妹干一瓶谢罪!”
……
这伙人里有的已经是大学生了,聊得欢畅,玩得更开,几个女孩都是跨坐在男生的腿上喝酒。
他俩坐的位置不在正中心,挨在一起说话时更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打扰。
重金属的乐队在演奏,施今倪凑到他耳边:“我以为你今天的心情会不太好。”
漆司异侧额:“我吗?”
“你不是说今天是你妈妈的……”
“跟你讲个故事?”他在昏乱的镭射灯光里注视她的眼睛,面容清隽英气。声音很低,要凑近听才听得清。
施今倪蓦地心头一动,安静地凑过去。
但几秒后,没有故事。
漆司异突然含咬住她耳廓,像是调情般往她敏感的耳后根吹了口气:“你想听什么?听我聊聊钟析吗?”
她整个人在刹那间僵住,睫毛在颤,但还是尽可能用着平稳的语气问:“你要聊他什么?”
“九月底,他和他妈都会被我送去澳洲。到时候停了卡,他们就在那自生自灭。”他喉结轻滚,呼吸挨着她耳垂,“你觉得我这样做,好不好?”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这么急,她以为至少是要等他11月的成年生日过后。
漆司异在笑,眼尾一股恹恹感:“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法律规定私生子与婚生子享有同等继承权?他们母子俩还嫌不够,还要想尽办法地进漆家来抢我的东西。”
“或许他没想跟你抢,只是……他和你至少都是漆家的人。”施今倪捏紧了手,艰难开口道,“钟析对他的出生又没得选。”
“他没得选,却想进漆家名正言顺做继承人。”漆司异轻哂,“他觊觎我的位置,我有得选吗?”
施今倪沉默。
她不知道以后的钟析会如何,但她只能理解漆司异这样的做法。不给他们留退路,就是不给他自己的将来留后患。
人堆里正在玩猜拳,邝盛丢了罐青啤过来,打破这里的僵持和隐形的屏障———“哎你俩要谈恋爱回家谈去!来这酒都不喝一口。”
施今倪回神,拦着他,把他面前的酒接过来:“你手臂刚涂药,又吃过消炎药。今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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