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人听婆母这意思,仿佛无意入宫,不禁道:“母亲,您……”
冯老夫人不屑道:“她哪来的运道,叫我去拜她?我若要进宫,何须她传召!”
她上了年纪,近来出门少了,此前因为皇太后卧病,便先后几次入宫,近来皇太后转危为安,她更不耐烦去见一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
冯大夫人唯唯。
……
如此到了第二日,嬴政便听人回禀,冯大夫人、冯四夫人并长房之女珠娘入宫了。
他眉毛都没动一下,摆摆手,打发人退下了。
该准备的都准备上了,剩下的就看冯兰若怎么发挥了。
空间里几个皇帝饶有兴致的开始猜测,冯兰若要做些什么,又或者说些什么,才能最大程度的贯彻“小人得志”这四个字。
李元达想了半天,说:“要是我的话,就把最好的衣裳跟首饰都找出来,然后用戴着十个宝石戒指的手捂着嘴假笑,从前总觉得祖母偏心,只疼爱姐姐,今日才知道,祖母嘴上不说,心里是有我的……”
朱元璋想了半天,说:“要是我的话,压根都不会给她们什么好脸,等她们拜完了,再来摆一摆高位者的威风,叫她们后悔去吧!”
李世民想了半天,说:“呃,穿得贵气点,全方位展现自己的幸福生活,阴阳怪气她们一下?”
刘彻简直无语死了,翻个白眼,不屑一顾:“怎么肥四,这届皇帝不行啊!”
“要是换我上去,我才不会披金戴银,要多俗气有多俗气,跟乡下土财主似的!”
“看懂题目了没有?她是侍奉染病的皇太后有功,所以才被晋封淑妃的!”
“若我是她,我只会穿家常衣裳,还得挑素净些的,珠钗都只用珍珠青玉,常言道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叫侍奉的宫婢披金挂银!”
“阴阳怪气的不要,拉着堂姐的手,亲亲热热的说些贴己话!”
“我在宫里过得好,姑母疼我,陛下怜我,所以我也希望姐姐过得好。”
“噢对了,姐姐也快要嫁人了是吧?陛下赐给我的奇珍异宝珠玉环佩都给姐姐一份,希望姐姐与未来姐夫琴瑟和鸣,长长久久!”
“然后再低下头,微红着脸害羞一下,小小声附在堂姐耳边说,姐姐福气深厚,婚后必然早早梦熊,也盼着姐姐怜惜妹妹,分些福气给我,待出了先帝孝期,妹妹也有幸能为陛下生一位皇子!”
李元达:“……”
朱元璋:“……”
李世民:“……”
嬴政:“…………”
刘彻:“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李元达:“……”
朱元璋:“……”
李世民:“……”
嬴政:“…………”
朱元璋忍耐再三,终究还是没忍住:“刘彻,你还说你是直男!”
显然,相较于其余几位纯直男,刘彻更通女儿心。
冯兰若没搞下马威那一套,更没明刀明枪的跟长房伯母和堂姐撕破脸,身着家常衣裳,珠钗挽发,笑语盈盈。
冯大夫人带着女儿珠娘,同冯四夫人一道进了翠微宫正殿,齐齐屈膝向淑妃娘娘见礼。
因着女官在侧,冯兰若端坐着受了,待到礼毕,又一叠声催促几人落座,自有宫人奉了香茶过来。
冯兰若笑道:“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卧病,陛下又忙于朝政,后妃之中暂且以我位分最高,尚宫局得了陛下旨意,诸事便找我来拿主意,可我须得侍奉太后娘娘,哪得空闲?也只得忙里偷空顾看着些。这段时日以来忙得脚不沾地,宫室蒙尘也无暇理会,倒叫娘家人看了笑话。”
又说:“这是今春的新茶,伯母,阿娘,你们且尝尝——姐姐不必拘谨,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她这番话说的极和煦,然而来的几人又不是没有眼睛,如何看不出这只是自谦之语?
入得翠微宫,便见处处雕梁画栋、殿宇堂皇,锦幔珠帘,奢丽无极。
墙上是前代名家的字画,地上波斯进贡的地毯,越窑进贡的梅子青色莲花盘里盛放着时鲜瓜果,周遭宫婢更是披金挂银,贵气袭人。
翠微宫本就是先帝宠妃的住所,自然奢华,冯兰若又是皇太后选进宫的,且当今未立皇后,布置她的住所,尚宫局自然百般殷勤,更不必说她前不久又晋了淑妃,位列一品。
冯大夫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作为皇太后的弟媳,早年皇太后为皇后时,她也曾数次拜谒中宫,所见自然庄重明丽,只是较之今日所见的翠微宫,其奢华竟也稍有逊色。
再看冯兰若这个有些时日没见过的侄女,显然也是今时不同往昔,双眸剪水,气度雍然,家常衣裳加身,发间只簪了一支碧玉钗,却是莹润通透,色泽清亮,一见便可知是极品物件儿。
区区一个庶房女儿罢了。
位分也不过是淑妃。
竟得如此恩遇。
若我的女儿入宫,必然比你荣耀万倍……
冯大夫人如此做想,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握住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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