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让他风里来雨里去的走南闯北, 还跟那些商家讨价还价, 想想就……”
“怕什么”, 姜慧茹不以为然, “你们家是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真到了那一步,你看看他做不做的出来,反正我觉得只要能挣到钱就行,自尊算个屁。”
“哎呀”,向晚看一眼表说:“八点半了,我们快走吧”,今天是审计的日子,向晚和姜慧茹需要把配件库近两年的账目拿到机关大楼那边去。
两人穿好工作装一人抱着一摞账本步行朝那边走,不算近的一段距离,到了行政楼四层的会议室后,两人都有点喘,各个工段经济组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向晚和姜慧茹把账本放在会议室中间的长桌上,财务科的人让她们俩留一个在这里,姜慧茹觉得向晚比她细致建议她留下,于是向晚就和其他等候在这里的人,去了隔壁的房间。
九点钟,外面的调查组过来了,向晚跟科里经济组的两位师傅坐在一块等待结果,因为紧张手心里不停出汗,向晚悄悄问他们,如果检查过程中被叫过去问话该怎么应付,一位师傅说不用怎么应付直接说实话就行。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十点来钟时,厂里审计科的小王过来叫向晚说让她过去一下。
向晚吐了口气,忐忑的走进会议室,曹骏和两个厂办的人正在里面陪着,她看了一圈坐在圆桌两旁的人,不知该走向哪一个,这时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朝她招了招手,向晚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那女人大概是觉出了向晚的紧张,温和地说她只是问点问题,让她不要怕,他指着账面上的一串数据说:“这个为什么是亏损,而且数额这么大。”
向晚说:“这是我们库里的特殊工具,是整套买的,借用的时候需要厂长签字,但不止我们厂,有时候外厂的人也会过来借,如果年底盘查时发现没有还上来,就在账面上注明亏损。”
女人拿过一旁的盘点册,让向晚指明跟账面上相对的那套工具,结果发现是四年前借出去的,不是借了一整套,而是其中的三件,算数额的话有也七万多。
女人看一眼向晚,“有借条吗?”
厂里内部审核的时候,向晚曾经跟姜慧茹仔仔细细的核对过,发现所有外借厂家的工具都没有借条,此时她也只能实话实说。
女人看一眼曹骏,意思是让他解释。
曹骏说:“小向是三个礼拜前刚调到仓库的,以前是另外两个师傅管。”
女人瞟一眼向晚,又把目光落在曹骏身上,“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并不关心你们厂的仓库是谁在管,我是问你,如果这套特殊工具最后收不上来的话,这部分国有资产的流失该怎么算。”
王成钧做厂长时一直努力抓生产,对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不怎么在意,曹骏上来后才发现无论是财务还是各个仓库都存在缺口,但他又不能把责任推在上一任身上,只好说他会尽力去查,如果实在追不回就从他工资里扣。
后面,女人又问了向晚一些零零碎碎的问题,她答得还可以,女人就让她回去了。
中午,调查组的人随便在食堂吃了点饭,一直工作到晚上七点钟才离开。
向晚站在桌旁整理那些账册,曹骏跟其他人聊天时,突然说了一句话,这话出口后,屋子里瞬间就静了下来,不光这样,向晚觉得自己的头顶有点发热,像是被别人的目光烘烤着似的,身旁一个三工段的师傅拍了拍向晚的肩膀说,看小向专注的连领导的关心都没听到,刚刚曹厂长问你是不是上午的时候害怕了。
如果是王成钧,向晚一定会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无比真诚的去回答那句话,但对于曹骏,向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只淡淡的道了声没有,目光甚至未曾在曹骏身上落一下。
气氛有点尴尬,几个老师傅在心里埋怨了几声向晚的不识时务,哈哈笑着转移开了话题。
一、二工段和保障科的审计已经结束,需要把账册归位,因为姜慧茹已经回去了,向晚配件库的那些东西只能由她一个人往回搬,曹骏示意秘书小何帮向晚一下,向晚摆摆手表示不用了,说她两趟就能运回去,多跑点路就当锻炼身体了。
走出行政楼,站在外面开阔的场地上,曹骏捏着烟看了一眼向晚隐在黑暗中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李乘风哼了一声说:“小向这个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谁都不放在眼里,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多了,但哪一个也没像她那样。”
曹骏转头觑他,“也不见得吧!”
李乘风想说怎么不见得了,但一看到夜幕下曹骏那双深如黑潭的眼睛,话到了嘴边愣是没说出来,但他脸上的那种不忿却没能隐藏起来,曹骏弹了弹烟灰说:“以前追过人家,人家没看上你,所以就报复人家?”
嗯?
李乘风有点纳闷,对程珣做的那些事,他自以为是读懂了曹骏的意思才去做的,怎么现在成了他一个人的报复了,当然,他确实也是为了报复,但倘若没有他的默许,他一个人能行?
李乘风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曹骏了。
向晚放完那些账本,又匆匆跑了回来,曹骏还站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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