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几句,向晚就觉得有股深深的困意涌上心头,结果她就睡着了。
程珣走过来给她盖上被子,又看了一会儿,也睡了。
向晚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之夜就这样在无波无澜中渡过了,第二天她和程珣一块去人事部提交分房申请,一走上那条长长的廊道,向晚心里就有点紧张,她害怕面对李乘风,向晚在心里面祈祷,希望他不要为难他们。
人事部的综合办公室里有三个人,今天都在,谢晓涵一看到向晚就站起来说:“小向你可真迅速,我们之前一点都没发现你跟程工在一起了。”
“那是人家保密工作做的好。”,老师傅何昌鸿走过来拍拍程珣的肩膀小声说:“小向可是咱们厂最漂亮的姑娘,真有你的。”,程珣听了只是笑。
坐在谢晓涵对面的李乘风一直低着头不知在写什么,向晚从包里拿出糖请大家吃,当走到李乘风那边时,向晚把糖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李工,麻烦你给我们开一张我父亲向海山还有我的工龄证明。”,查工龄得翻找之前的档案,而职工档案正好归李乘风管。
李乘风瞥了一眼旁边的几颗糖,淡淡的说:“拿走。”
向晚怔了怔,刷的一下就红了脸,何昌鸿则和谢晓涵面面相觑着不知该如何打圆场,倒是程珣的脸色没怎么变,他笑着走过去,把那几颗糖抓在手里,“看来李工不喜欢吃糖。”,李乘风抬头看他,两人对峙了几秒,程珣说:“李工你要是忙的话,我跟小向我们自己找,你看行不行。”
“职工档案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
程珣笑着说:“我不看别人的,而且我也没有兴趣。”
李乘风一站起来才发现,程珣竟然比他高了那么多,这个结果让他更加气愤,他十分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们两个的身高差,所以就又坐下了,要是其他人不在场,他真想质问程珣,你一个满脑子资产阶级腐化堕落思想分子的子女,怎么就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跟向晚结婚,你够资格吗,而且,作为一个男人,你靠女人才能得到住房,就不觉得羞耻吗?
不过,他觉得像程珣这样的人,可能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僵持了半晌,李乘风拍了拍一旁的一摞资料说,他今天事情太多,没空帮他们找,让他们明天再来。
走出那间屋子,向晚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程珣拍拍她的肩说:“明天我一个人来吧。”
向晚朝他笑了笑,“不,我自己来。”,她打定注意,要是李乘风还是这副态度的话,她就坐那儿不走,走廊尽头那间是左秋明的办公室,向晚说让程珣陪他一块去看看左老师。
推开那道虚掩着的门,向晚弯腰朝里瞧了瞧,“左老师。”
“小晚”,左秋明从桌子后面站起身,他不认识程珣,用目光询问向晚是谁,向晚说:“我结婚了,这是我爱人程珣。”
程珣朝左丘明点点头,他不知道是按向晚的称呼称他左老师好,还是称他左师傅好,他们这里是工厂,一般都称呼比自己大的人为xx师傅,他不知道为何向晚会叫这人老师,难道是因为他那张极有书卷气又斯斯文文的脸吗?
想了半天,程珣还是觉得他跟向晚一致比较好,就也叫左丘明左老师。
左秋明笑着打量了一下程珣,又把目光落回向晚身上,说:“怎么之前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向晚看了看身后,“是挺突然的”,她压低声音,“厂里不是要分房吗?”
“哦”,左秋明扶了扶眼镜,请他们坐,向晚忙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他们只是路过过来看看他,没别的事,她掏出糖放在左秋明桌上跟他告辞。
“小晚”,左秋明叫住她,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几本书给她,程珣清楚的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说出话,向晚接过书说:“你之前给我的,我都看完了。”
左秋明笑了笑,“你还这么年轻。”,这一句程珣懂,左秋明大概是不想让向晚这么早就蹉跎在婚姻里。
离开机关大楼,程珣问向晚,“你不是不让我跟别人讲,你和我是因为分房才结婚的吗?”
向晚说:“左老师不是别人,你放心好了,他绝对不会跟其他人讲的。”
程珣不明白为什么厂里一千多人,向晚就单单觉得左秋明不是别人,还有那声令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的“小晚”,左秋明为什么这么叫她,他都没这么叫过。
“你为什么叫他左老师,他以前是老师吗?”
向晚看一眼程珣说是,“他以前是晟云中学的语文老师,带过我们班的课。”
“那他为什么来厂里了呢?”
向晚叹了口气没回答他,因为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花时间,直到他们晚上在方伯的馄饨摊吃饭的时候,向晚才说给了程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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