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只小圆盒缓缓滚到程珣手边,他拿起来看了看,用目光问向晚是什么,向晚接过来打开,然后,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一时间,屋子里出奇的静,就连窗外树叶的沙沙声,都能感觉到,那里面的东西程珣认得,向晚见过一次,但不确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夫妻间用的东西,苏雪梅让他们收敛收敛,但却给他们放了三个在里面。
那要是不收敛呢,向晚真是佩服死她妈了。
向晚不知道怎样化解这份尴尬,就干脆埋下头收拾东西,她甚至抓起刚刚倒出来的那套蓝色睡衣,想重新放回包里,程珣从她手里抢过来说:“我去试一下。”,他一离开,向晚立即放松了下来。
程珣拿着衣服走到洗浴间,忍不住笑出了声,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情,如果向晚没有跟他说过,她还不想跟他有实质性的关系,那么,在他们成为夫妻的这个日子里,他会试探着去做吗?
答案是:不确定,不过会的可能性偏多,但向晚说了不愿意,他就一定会尊重她,他能理解向晚,他们真正认识并交往不过才十几天而已,要是违背她的意愿,强行干那件事的话,就跟牲口没什么区别了。
当程珣换好衣服站在向晚面前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常,“哎呀,还挺合适”,程珣拽拽衣角问她:“好看吗?”,向晚点点头说还行,苏雪梅给程珣做的这套衣服也是棉布的,摸上去很软,程珣猜想应该是洗过烫过了,因为新的布料摸上去会又硬又刺手。
只是这么寻常的一件事,程珣就觉得苏雪梅也把他当家里人看了,这让他觉得很温暖。
屋子里很暖和,两个人躺在床上没盖被子,双手枕在后脑勺下聊了会儿天。
向晚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求菩萨保佑咱们分房顺利了,可千万不要出差错。”
“你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向晚一怔,抽出手,啪啪拍了好几下自己的前额,“啊,我怎么这么笨。”
程珣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只要符合厂里政策,肯定可以分到的。”,向晚望着天花板没出声,程珣又问:“时间还早,反正咱们还不困,做点别的好吗?”
“什么?”
程珣说:“猜谜语”,结果一连猜了好几个,向晚也没猜对,她懊恼的转过身,“不玩了。”
“要不,挑一个你喜欢的行不行?”
向晚想了想,“猜诗词怎么样?”
程珣一听这个就脑袋沉,但为了配合向晚他还是问:“怎么玩?”
“就是,你说我接或者我说你接。”
“好吧”,程珣在心里祈祷向晚能挑一些他记住的,诸如,离离原上草,锄禾日当午之类的诗句来让他接。
向晚坐起来,撸了一把马尾,看起来战斗力十足,她清清嗓子,“你听好了啊,燕翩翩其辞归兮”,她看一眼程珣,让他接,结果程珣呃了半天就说了一个字,“过”,向晚问他过是什么意思,程珣说他不会,让她读下一个。
“沧浪之水之清兮”
程珣嗖的一下坐起来,“这个我会,你等等,嘶”,这一句程凯文之前经常在家里念,程珣明明很熟悉,但就是,“可以,可以,可以,过……向晚你不要让我接什么兮什么兮的行不行,就说正常一点的。”
“好吧”,向晚答应了他,“落霞与孤鹜齐飞”
“啊,我会我会我会”,程珣撸起袖子,咽了一下口水,一字一字的说:“秋水共长天一色,对吗?”,向晚说对。
程珣重重的躺回床上喘了口气,感谢程凯文,这篇赋他曾经让程珣读过很多遍,还问过他这两句是什么意思,程珣知道落霞是什么,那孤鹜又是什么玩意呢,他记得他当时想了半天对程凯文说:“落霞跟孤鹜一起飞,秋天的水跟长天一个颜色。”,他自认为自己说的没错,但程凯文砰的一声拍了把桌子,骂他蠢材。
“向晚,你跟我说一下这两句诗的意思好吗?”,隔着许多年了,程珣想知道他当时究竟是哪里不对。
向晚抬了抬下巴说,这其实是诗人描绘的一种意境,而意境是很难解释清楚的,接下来她就把这句诗给程珣用白话描绘了一遍,程珣觉得向晚说的比他说的好太多了。
后来,向晚又让他接了一些诗句,程珣一句也没接上,于是向晚让他说,换她来接。
程珣觉得向晚在这方面很厉害,他要是说鹅鹅鹅这样的就太可笑了,想来想去,他想起来曾经程砚念过的,他爸爸写给他妈妈的情书里,有这样一句。
程珣说:“执子之手。”
中国有很多古老的传统文化,《诗经》是最朴素最能体现劳动人民智慧的,这里面描述的感情初读时你会觉得平淡的跟水一样,仔细品味才会知道,这里面蕴含的感情热烈如火。
向晚低了低头说:“与子偕老。”
程珣在心里把这两句话连贯起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向晚,这方面我会的实在有限,要不我给你说一下,我曾经读过的一本书?”
向晚答了一声好,程珣就给她讲起了《天球运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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