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了。”
“这两日你多注意些,如果有人靠近,一定要示警。”
运送碎石的日子楼灵溯并不上山,她不喜与人接触,二来这种事情赵引比她更有经验,她去了,赵引反而束手束脚。过了五日,赵引傍晚下山前特意绕到小屋来:“楼翰林,碎石已经清理完毕,明日您可以上山了。”
楼灵溯别了赵引,第二日上山前又一次嘱咐宋玉:“若是有人来,一定要记得示警。”走了两步,又想起宋玉的死心眼,回头道,“还有,要顾着自己安全,人比东西重要,一定要先紧着自己。”
宋玉心中一暖,看着楼灵溯在林间路上远去,忽然有一种若是在此地修一辈子治水也好的错觉,如此,他就可以和妻主双宿双飞,她眼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到时候若是坦白,妻主是不是就不会太嫌弃自己?
宋玉一个人坐在屋里,门依旧半虚掩着,身体的变化让宋玉心中忐忑彷徨。只有他一人的木屋里落针可闻,远方的轰鸣声还未响起,预示着楼灵溯暂时还不会回来,宋玉终于还是弹起了凤求凰。
琴音响起没多久,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宋玉想起楼灵溯对自己的嘱托,立时跑了出去。脚步在门口顿住,站在小径上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母亲。
宋书婷拄着拐棍,眼神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见人呆愣地站在门口与自己对视,不由怒气升起:“跪下!”
宋玉抿着嘴,终究还是臣服在了母亲的威压之下,慢慢地走到宋书婷跟前跪了下来。
宋书婷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东西!”宋玉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宋书婷指着他鼻子,“居然私自嫁人,果然下贱!”
宋玉咬着牙,将头低了下去。宋书婷看到他头上质地细腻的玉簪,缓缓地深吸口气:“她不嫌弃你的身体?”
宋玉缓缓摇头,宋书婷挑了挑眉,眼珠一转,语音终于软下来:“我听说是京中的大户人家,还是状元娘子,她都给了你什么聘礼?”
宋书婷是什么秉性,宋玉自然清楚,能在居家做到大掌柜,人必定是能干的,只是嗜赌又宠溺女儿,碰上这两件事定然要昏头。现在寻到自己门上来问聘礼,要么是赌钱输了,要么就是自己那个姐姐又缺钱了。
宋书婷的指头已经戳到了宋玉的额头,她迫切又恨恨地道:“说呀!给了你什么?”
“一根玉簪,二十两银子。”
宋书婷一喜,二十两银子够一个五口之家开开心心用上一年都绰绰有余,至于玉簪,应该就是头上这个,怎么也要值上二十两,倒的确是大方。
“你倒还算是有点本事,能哄得状元娘子娶了你。”宋书婷讥笑,“拿来吧。”
宋玉默默起身,将收在房中的银子交给宋书婷。宋书婷掂了掂手上的布袋重量,手却并不缩回去:“还有呢?”
宋玉看着她,一狠心将头上的玉簪拔了下来。宋书婷这才满意点头:“你嫁人了,以后回娘家不便,我也不强求。只是逢年过节的孝敬可不能忘了,你嫁的是大户人家,这点规矩自然不会为难你。”
宋玉一声不吭,听着宋书婷絮叨。宋书婷目的达到,也不想再看这个儿子:“得了,我走了,你要切记规矩做人,可不要被你妻主撵回来。”
宋玉至始至终都都没表情,宋书婷揣着东西转身离去,就在宋玉终于忍不住想长吁一口气的时候,宋书婷忽然转身,凌厉的目光投射而来,让宋玉心里一紧。
宋书婷两三步走到宋玉面前:“我方才来的时候,听见琴音了。”
宋玉终于变了脸色,宋书婷冷哼一声:“拿来。”
“娘,那是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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