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礼更应该给我,你一个男人,自己收着聘礼,成何体统?何况你嫁了人,以后不用抛头露面,你要琴何用?”宋书婷想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羞耻的儿子,天空中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嘭”一声,仿佛天地都要裂开。
宋书婷被这巨响吓了一跳,惶惶然地捂着胸口,半晌才回神:“什么声音?”她只觉得耳朵里都是嗡嗡声,下意识惊惶地四下张望。视线中出现一个娉娉袅袅的身影,宋书婷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人走到跟前,宋书婷都没反应过来。
“她是谁?”
来人问的是宋玉,宋书婷立刻明白,这位恐怕就是被儿子哄住的状元娘子,她下意识将手上的东西藏进袖子里:“啊,我是宋玉……”
楼灵溯斜睨她,眼中一片森冷:“我没有问你。”
宋书婷呼吸一滞,后半句话硬是没敢说出口。
“妻主,她是我母亲。”
宋书婷略垂的头又立时昂了起来,是了,怎么说她也是宋玉的生母,来这里拿儿子的聘礼天经地义,怕什么?
楼灵溯这才用正眼看宋书婷,宋书婷轻咳了声,压住心头莫名的颤栗:“老妇是来看儿子的,谁知他竟然已经嫁给了你,我就打算,咦,你这是做什么?”宋书婷目瞪口呆地看着楼灵溯伸手抽走自己袖中的包裹,动作坦然顺理成章,似是没有任何不妥。她甚至还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包裹点了点其中的银两。
宋书婷不是没有见过市面,她曾经在居家做了十来年的大掌柜,迎来送往无数,别说是个状元娘子,就是普通读书人,自持身份,也不见得会在人前清点银两,如此这般市侩做派,真的是她前所未见!
“你!”
“我是朝廷命官,你见了我都不行礼,懂不懂规矩?”清点了银两,楼灵溯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话。
宋书婷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偏是正好对着楼灵溯受伤的半张脸,狰狞的伤疤,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可怕。宋书婷腿一软,跪在地上,不甘心道:“草民见过大人。”
楼灵溯脸上阴云未散:“我侍子的钱物,怎么在你身上?”
宋书婷知道她是要故意为难自己,倒也不怕,她是宋玉的母亲,来拿宋玉的聘礼,无论说给谁听,此举也是天经地义。
“我儿子说,这是他的聘礼。我作为母亲,自然要收着。这是规矩。”最后一句,显然是在顶撞楼灵溯让她跪下。
楼灵溯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娶的是我楼府的小厮,什么你的儿子?”她对上宋书婷惊疑的目光,“十天前有人给府上送去了灵芝人参,你不是就在宋玉的卖身契上画押了么?”
宋书婷愣怔,随即脸色突变,一旁一直默不吭声心中不安的宋玉也不由得睁大了眼,卖身?什么时候?
宋书婷却已经想起来,送东西来的小厮只说是家主欣赏宋玉琴艺,听闻他母亲身体欠安,无法再赴京中献技,于是差了人来家中送些补品,只求自己身体快些好起来,宋玉能再入京都。至于画押——那小厮是拿了张纸,说是让自己画押签收,好回府交差。
当时自己只当是世家规矩,况且那张纸上的确是只列了礼单啊!宋书婷刚要反驳,却又反应过来,哪有不用红纸写的礼单?而那礼单当时写的的确奇怪,首尾都有不少空位。只恨自己当时被东西迷了眼,未曾多想就画了押。那小厮拿回去,楼灵溯定然添改了,生生将礼单改成了卖身契!
“你!”
楼灵溯微笑,坦然地面对宋书婷的不齿,对于这等把礼单改成卖身契的下作行为没有任何心虚:“记起来就好,他是我小厮,如今被我抬进了门,早已与你没有干系。若再敢上门撒泼,我就让你去大牢里反省。”
宋书婷目瞪口呆,就算是居家,使手段时也要顾上几分脸面,寻一寻借口理由,惟恐落人口舌。这位状元娘子居然能下作得如此直白,对了,方才从自己手里抽出包裹时,也并非寻常人所为。
楼灵溯抱着包裹:“还不走?”
宋书婷从地上爬起来,想放两句狠话,又顾忌对方身份,只好用眼神狠狠剐了宋玉一眼。楼灵溯看在眼里,她没有不与小人一般见识的包袱,见宋书婷凶狠的眼神,道:“怎么连礼都不行就告退?”
宋书婷停了动作,恨恨转过身,俯身遮掩脸上藏不住的怒意:“大人,小的告退了。”
楼灵溯轻笑:“态度恭敬点才好,怎么说也曾经是居家的大掌柜,该明白自己身份的。”她挥了挥手,仿佛是撵一条狗,“此处是重地,再敢私自前来杀无赦。”
宋书婷心中一紧,上位者的语气中几分真假她听得懂,这位状元娘子绝对不是在恐吓自己。她慌不迭地点头,楼灵溯已经从她身前走了过去,牵起了宋玉的手:“怎么跑外面来了,也不怕吹风冻着。”
宋玉被她拉着进了屋,再回头已经看不见母亲的身影。楼灵溯将包裹放在他怀里:“我给你东西,可别再给别人了。”
目光从他裤子上的灰尘扫过:“你都已经嫁给我了,有我在,有些人不必搭理。”虽然可以把话说得更直白些,但宋玉的脾性不见得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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