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呢,是我从人口贩子那里,救了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的身世十分坎坷,年纪轻轻便被养父侵犯了,在人口贩子那里也吃足了苦头。我有点心怜她的遭遇,教了她一些基本拳脚功夫防身,没想到她非常有天分,聪明,而且肯下苦功。她后来与我有点像师徒那样,我将我一身本事都教给了她。
我们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救下了许多和那女孩差不多遭遇的孩子,他们同病相怜,一起取暖,一起习武因缘际会之下,他们开始接了像是卧底,或是刺客这样的活儿,而事实也证明:他们非常胜任这样的任务。一开始的女孩成了他们之中像是首领一样的人物,她非常有头脑,也很有手段,是非常优秀的操盘者。最重要的是:我在她身上,看见了正义感我知道在她的带领下,这些人不管在怎样恶劣的环境,接了怎样被人视作低劣下贱的活,也永远不会偏离正道所以在他们逐渐成气候之后,我便开始抽身,将所有的领导权力都交给了那女孩你也知道,我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没有任何的组织或团体能绑住我。」
我没说出口的是:那时候,我遇见了解雨臣。为了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成为他的左右手,我才离开了繁花馆。
本来是觉得两人相对无言地吃饭太闷,所以才选了这话题,没想到解雨臣似乎听得入神,转瞬间我已餵掉了半碗饭,挟着菜到他嘴边,他也毫无异议地张口吃掉。
繁花馆的事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事实上我本就不是个会与人倾诉任何事的人但在解雨臣面前,所有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可说的不可说的,好似都可以这样,十分自然地说出口
只因为他是解雨臣
我轻吁了一口气,笑着说:「好啦,讲完了,是个很无聊的故事。」
解雨臣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你的离开,必定带给他们很大的打击。」
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的确他说的没错,那时候孩子们几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尤其是紫鳶,大吵大闹,完全无法接受。但我也真是够狠的,说走便走,一点转圜馀地也不留。
果然我只有面对解雨臣才无法施展我的狠劲。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耸耸肩。「他们总要接受的。」我这是强迫他们成熟。
解雨臣吁了一口气,平视着前方,说:「我觉得你十分了不起我想,小女孩的正义感,定是她看着身边的榜样,一点一滴学来的。」
我愣愣地望着他,心里头有些什么,正在发酵、盪漾
任何人对我的评价,或褒或贬,我从未听进耳里,或放在心上,我也从不觉得自己跟正义、了不起这类形容词,扯得上半点关係但他简单含蓄的一句称讚,却让我感到心口一热,眼眶也有点发痠
解雨臣选择你,果然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我望着他优美沉静的侧脸,目眩神迷。
解雨臣的床头为了进食方便,被我调高,目前呈现坐姿。我情生意动,凑上唇,亲了他脸颊一下。
解雨臣吓了一跳,扭头瞪着我。
「你发什么神经?」
我用无辜的语气说:「你这么称讚我,不是因为迷上我了吗?」
解雨臣白皙的脸孔又变成娇艷欲滴的红,他骂道:「迷你妹!老子还没吃饱,你还在那磨磨蹭蹭!」
我止不住笑,在他的瞪视下,继续我的野兽餵食任务。
吃饱喝足,来到了就寝时间。
「喂……」解雨臣转着手腕,皱着眉。「你能不能解开我一手一脚,睡觉总难免翻身吧。」
我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便照他说的做了。
我换了睡衣,在他身边躺下,闭上眼。
不多时,解雨臣平缓的吐息声传来—看来他的体力尚未完全恢復,才会在陌生的环境如此快入眠。
我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沉入梦乡之际,突然一软滑的身子偎了上来—
我驀地弹开眼皮。
解雨臣翻了个身,脑袋瓜子偎进了我怀里,手臂横过我胸膛,长腿屈起,好死不死地搁在我敏感的下半身。
我的喉头上下滑动了下。
我想起之前我为了让他习惯欢爱后的肢体接触,老爱抱着他睡,没想到现在自食恶果了!
解雨臣可能被我惯成了要抱着人睡的习惯,问题是他现在全身赤裸柔滑的肌肤,温暖的体温,清新的体香,不断撩拨着我而我该死的得让他的屁屁休养,连碰也碰不得他!
要死人了
我无语问苍天地瞪着天花板,大头与小头同样已经了无睡意。
现在到底是调教他还是调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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