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要还的。」
「……」林砚彰当场腿软跪地,周大兴的现况有多凄惨可怖,他心惊胆颤的程度就有多剧烈。
「欸,不对呀,经理,周老先生曾经造访过你家,你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不需要这么见外吧?」顾盼慢悠悠地转着笔说道。
「梁、梁晰晰,我……我拜託你!」林砚彰挣扎着爬起身来,尽可能地避开水深火热中的周大兴,来到顾盼的办公桌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地恳求她:「你帮我跟周大兴他爸乔一下,说这一切都是他儿子积欠大笔赌债,狗急跳墙之下,才要我帮他卖房子筹钱,我也是不得已的——」
「嘖嘖嘖!经理,说谎不打草稿可是行不通的唷!」顾盼要笑不笑地睥睨着他,「你以为杨先生杨太太忽然『回心转意』对我撤告,转而把你告进法院,凭的是什么?就是周老先生从你家书房翻出的那张协议书啊!上头白纸黑字记载着你跟周大兴私相授受的一切细节,还有你们二位的签名盖章,你赖不掉的。」
「……」林砚彰听完,瞬间面如死灰,浑身脱力地往后跌坐在空椅上。
「有句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如果这隻鬼就是衝着被钱逼死才来寻仇的,你能用什么方法去打发?」
「我说他已经吓得够呛了,你再吓他,说不定他就要吓到尿出来了。」刘志雄不禁深深地同情起落在顾盼手里的无良经理。
「这么说倒也是。」顾盼点点头,心想如果再换个人重新上演一遍滚地哀哀叫的戏码,不仅一点都不赏心悦目,她的耳朵也会受不了。
「经理,我看这样吧,」顾盼上身前倾,胸有成竹地微笑说道:「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馀地,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付出点小代价,换取往后的平安寧静了。」
内心慌乱的林砚彰多少有些病急乱投医,一听她说可能有转机,立刻上鉤,「你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首先,你要按照杨先生杨太太在法庭上开出来的条件和解,他们要求多少赔偿金,你就赔多少,让这件鸟事妥善收尾。然后,周老先生生前是个包租公,周大兴偽造文书变卖给你的那些房子,你一间都不准偷卖,尤其是周家的那间起家厝。如果你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胆敢阳奉阴违,那么你就做好馀生被倒楣买方告好告满、让厉鬼闹到家破人亡的心理准备吧。」
「什么……这也太……」林砚彰很明显陷入了剧烈的纠结中。
「全看你要怎么选囉!」
顾盼索性闔上双眼,利用林砚彰势必犹豫不决的短暂时间,暗自抽离梁晰晰的身体,用黑令旗将严惩不肖子的周老从周大兴身上拔开来,让教训逆子到欲罢不能的他回到麻绳里待着,再回归梁晰晰体内。
此时,周大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蜷缩在地板上,当他意识到老父亲好像「离开」了,又见到顾盼打量着他的冷然目光,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立刻踉踉蹌蹌地落荒而逃!与刚衝进她办公室时那副凶狠嚣张的姿态,简直判若二人。
「……好吧,但你要保证不能让祂找到我。」
「经理明智。」顾盼笑意盈然地点了下头,「成交。」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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