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册子,拿起露水润湿的钱袋捏了捏,再扯开细索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些零碎银子,略过三张银票和黄纸符箓,他捡起地上的小木盒。
盒子表面显得很光亮,应该是物品主人经常拿出来摩挲的缘故。
摇了摇盒子,听得有沉闷的硬物撞击“咚咚”声。
再放到耳边仔细倾听半响,没有细微爬行杂音。
他把盒子放地上,飞快揭开盒盖,里面有一个更小的锦布袋子,没有害人的毒虫之类,轻按检查一下,锦布袋里装的是三个硬物。
捏起袋子细索两端拉开,扯开袋口。
露出里面三颗亮晶晶温润流转的扁平淡白玉石,光光滑滑,半截大拇指长短。
“这是……灵气石!”
张观主剑术确实了得
张闻风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看过半部灵物辨识,一搭眼,认出这是修行界大名鼎鼎的灵气石。
这是用途很广泛的好东西!
可辅助修炼,可用于布阵、炼丹等方面。
当然灵气石最大用途是作为修行界的货币使用,玄木师祖曾经在密室留下过一堆,可惜……他现在又有了三颗。
把装着灵气石的袋子放回小木盒装进袖口收了,就像是拿回自己的物品一样自然,其它东西没什么看头,他把所有物品放回栾廷三口袋,包括那三张银票。
匪首是他斩杀,战利品对他有用的就拿了,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不再是布衣白身,成为了道录分院一员,考虑问题不用再像以前谨小慎微。
该做的面子工夫他也会做,不是留下了三张银票吗?
道录分院的某些规矩,他还在慢慢了解之中。
又走去倒毙的女贼身侧蹲下,细细搜查一阵,除了暗器筒、暗绿珠子、汗巾、几块碎银子等零碎物品,再没其它特殊物品。
老瘸子过手拿走一小叠银票,黑驴全程看在眼里,转头便传音告知了他。
黑驴很拎得清它是跟着谁混,不会因为一头母驴娘子就晕头,再则真正能做主购买母驴的只能是观主老大,老瘸子最多有提议权。
张闻风没有揭破老瘸子的作弊行为。
在宿体的印象中,老瘸子没亲没故,是一心一意为了道观着想把道观当家的自己人,除了偶尔去镇上喝几杯消遣,今后会终老死在道观。
前观主他师父羽化前,还一再嘱咐他要善待老瘸子,替老瘸子养老送终。
他想看看老瘸子要如何处理那叠银票?
钱财动人心,也是一面照心镜。
二师兄从厨房出来,招呼一声:“观主,用早膳了。”
“来了。”
今日的早课得等会补上,现在灰头土脸没一处干净的,不适合进殿礼道。
吃罢早膳,洗沐干净,换上新道袍和新布鞋,与同样清洗干净的二师兄大开正殿门,加三支蜡烛照得通亮,给长明灯添油,擦拭器物之后焚香做早课。
殿内宝相庄严,香雾缭绕,吟经声如天籁音。
殿外贼匪伏尸,惨状血腥,黑驴站立如雕像。
做完早课,打发二师兄跑一趟城内,拿他的纸条去道录分院找伍院主或傅孤静。
他必须坐镇道观,免得再出岔子。
漏网匪首找上门来伏诛在山上,案子可以说是彻底了结。
他应该能够安生修行一些日子,待他慢慢将修行基础补上,顺便再将灵泉水源所属地块买下,做为道观今后传承基业。
他苟在山上念经种田,提升修为揣摩法术,不亦乐乎。
大半个时辰过去,他在殿内盘坐打坐调息,恢复了大半修为。
听得外面老瘸子的招呼声,张闻风睁开眼眸,神色恬淡飘然起身,走出大殿门槛,见到傅孤静、云秋禾以及戴着短纱笠帽一身白袍的沈思联袂而来,二师兄脚程没他们快,估计还要过一会才能赶回来。
见礼寒暄两句,傅孤静笑着调侃道:
“张兄弟,你做得可不讲究,伍院主昨儿个差不多忙活了一宿,布置安派画像和张贴事宜,把那群画师催得鸡飞狗跳,道录分院的下属派遣到处跑,你一个人闷声不响把事情包圆。
你自个说说,那些赶工出来的画像,贴哪儿去?兄弟们还干不干活了?”
云秋禾抿嘴笑,绕过台阶去查看晒麦场摆着的尸身。
确实,今儿早上听到消息,伍院主忙叫人通知熬了通宵的画师去歇息。
要是让画师们知道熬一晚上做了无用功,还不暗地里气得七窍生烟,鼻孔冒泡?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张闻风摊开手,满是无奈:“我苦口婆心劝三个贼子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好话说尽,他们不肯听,非得赖在我这小小道观,我也是没法子,只能拼尽全力超度了他们,实在不想抢兄弟们的生意,见谅见谅!”
傅孤静哈哈大笑,叫道:“张兄弟这样说话就对了,要不成天见的把道祖挂嘴边,听得我……”
张闻风提醒:“傅兄慎言,此乃道观所在道祖面前。福生无量天尊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