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正是激励三军士气的大好机会啊!」
刘希淳摆摆手,他道:「我不是指这个,你们可知道,倭兵中除了这些琉球海盗,其实还有一群实力高超的浪人武士。他们从小接受非人的训练,如果今天碰上的是这群恶魔,恐怕连我们从京中带来的军队都讨不到甚么好处。」
两人大吃一惊,却见一名情报兵奔上高台,跪在地上道:「啟稟王爷,城内忽然涌入大批长生教眾,一哄而散,说是要联合流民,与倭兵里应外合…」
三人听了面色一变,连忙回到城内。
初夏的江南,天朗气清,刘希淳终于把近日的军务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偷得浮生半日间,他听叶灝天说杭州城郊的灵隐寺风景秀丽,而且安静清幽。
刘希淳正好想找个地散散心,用完午膳后便换上便服,偷偷离开了钦差行辕,独自一人携着紫竹簫向城外去了。
灵隐寺旁,山明水秀,刘希淳也不进去寺内,就这么站在栏杆旁,对着远方秀丽的山峦,手持竹簫,下意识地便吹奏了出来。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正是春江花月夜,这首曲子刘希淳已经熟悉至骨子里了,看到江南的春光,他便忍不住吹了这首曲子。
但才一吹便想到,自己就是用这首乐曲与洛霞结缘,想着想着本来就有些凄婉的簫声变得更加苍凉,却再也等不到那动人的琴声相和了。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瀟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簫声圆浑悠扬,如炊烟般繚绕于这空旷的山野间。
忽然,哀婉的簫声戛然而止,刘希淳站在高处,呆呆地望着寺前的阶梯。
只见有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缓缓沿着石阶行来,白衣胜雪,身姿绰约,自如雾的暮色中裊裊行来。
刘希淳忽然失声道:「霞儿?」
那个姑娘愈走愈近,刘希淳此时才看清,虽然这个女子与洛霞有六七分像,但绝对不是洛霞。
她没有洛霞的嫵媚天成,却多了一丝娇俏可爱。
刘希淳看清楚后有些失望,但还是直直地望着她。
忽然,他全身震了一下,惊讶道:「这…这姑娘,不就是在我梦境里,画像上的那个无名女子!」
眼前分明新来客,心中却似旧时友,刘希淳终于在现实中见到了这位姑娘。
他虽然有些失态,这个姑娘却好似视若无睹。
她满脸愁容,像是在烦恼着甚么,就这么从刘希淳面前经过,自顾自地进了寺中。
刘希淳心里开始努力回忆着梦境里的内容,却只能想起一句。
他自言自语地道:「终成王府同户人…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过神来,连忙跟进寺中。
灵隐寺中,这名姑娘正和住持甘露禪师对谈。
刘希淳在一旁细细听着,却见这个姑娘脸上总是掛着愁容,有时甚至想事情想到出神。
后来,又见甘露禪师不知说了些甚么,她想了好一会儿,拿起笔来在纸上写着。
一直到那名姑娘离去之后,刘希淳才连忙走出来,他向甘露禪师问道:「小可见过大师,冒昧相询,那位姑娘为何心事重重?」
刘希淳虽然不认识甘露法师,却见那老僧双手合十,行礼道:「老衲见过王爷。」
刘希淳面露讶色,相询道:「大师怎会识得希淳?」
却听甘露法师只是笑着,他反问道:「天下谁人不识君?」
接着也不隐瞒,坦白地道:「那位女施主是杭州李家的小姐润儿姑娘,虔诚真切,时常至敝寺礼佛。但近年似是心有罣碍,不时恍惚,不时悲愁,实在令人心疼啊。」
刘希淳心里暗暗想着,忽然脱口而出道:「杭州李家?李万三的后人?」
原来大熹朝早年有一位富甲一方的富商,名唤李万三,传闻他富可敌国,相关的传说更是多如牛毛,据说太祖重修长城,重修都城,都向他借过款。
甘露法师点点头道:「是啊,李润儿,杭州首富…不,其实可说是江南首富的独女,润儿姑娘乐善好施,广济穷人的美誉可是盛传乡里间呢!」
刘希淳点点头,他忽然看见李润儿未乾的字,只见那纸上写到:
欢娱常恨日短,情多每怕离别。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笔跡娟秀灵动,刘希淳似乎有些了解了李润儿的愁因,他与甘露法师间谈一刻后,心事重重地出寺离去。
当晚,钦差行辕内,刘希淳翻来覆去,心中想着今日在寺中听到有关李润儿的事,他绞尽脑汁想着那个梦境。
但时隔多年,再加上梦里的事情本就不容易回忆,纵凭他天资异人,也只拼凑出一些些。
他闭目沉思,喃喃道:「好像是富户娇女…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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